車子堪堪停穩,宮袼連車門都沒來得及打開,就心急如焚地從裏麵跨了出來,心跳如雷地直奔二樓而去。
急救室門外的走廊上,宮袂臉色煞白地癱坐在地上,抬頭看見宮袼的瞬間目光一閃,眼淚再也忍不住湧了出來。
宮袼兩步走過去,扶住他發軟的手腳,臉色黑沉得嚇人,“情況怎麼樣!”
“我,我不知道……”宮袂驚慌失措地哽咽道,“送進去的時候他已經沒有意識了。”
“怎麼回事。”宮袼目光冰冷地掃過走廊上的眾人,最後落在盛適臉上,怒聲暴喝,“誰特麼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原本在安排劇組其他人隔離圍觀群眾的盛適在宮袼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心裏就知道糟了。他和這倆兄弟從小一起長大,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宮袼露出這麼可怕的神情,比小時候老爺子氣急了拿鞭子要抽宮袂的時候,還要可怕得多!
“抱歉,是我們的問題。”盛適硬著頭皮走過去,艱難開口,“吊威亞的繩子……斷了,方遊從上麵摔下來。你放心,一應費用劇組會全部負責,等方遊脫離危險,我會對他進行應有的賠償。”
“吊威亞的繩子承重多少?”宮袼沉聲問道。
盛適垂眸不說話,他知道宮袼是什麼意思,劇組用的從來都是特製的威亞繩,承重800斤都不是問題,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故,自己根本撇不清關係。
“明天把所有負責道具的人都送到我別墅,所有相關人員,一個不落。”
盛適點頭,“好。”
現在的宮袼他根本反駁,更何況就算宮袼不過問,今天之後他也是要究清責任的。每次開機之前他都叮囑過一定要檢查好道具,一定要檢查好道具,就是怕出現這樣的情況,到底是誰陽奉陰違在背後搞的小動作?
“帶著你的人滾。”
盛適驚魂未定地抬眸看他,“宮袼?”
“滾。”
被他黑眸中流露出的殺意嚇得心頭一跳,盛適顯然也沒想到他會發這麼大的火,猶豫地抿了抿幹澀的唇,轉身對劇組所有人說道:“陳立和道具組的所有人跟我走,其他人都回去。”
被點到名的道具組上上下下二十幾號人臉色一變,頓時苦不堪言,其餘人心裏卻是鬆了一口氣,連宮家繼承人都出麵了,這個後果他們可承擔不起。
這時終於有人發現了不對,驚疑出聲,“陳導呢?陳導去哪兒了?”
眾人麵麵相覷,剛剛還看見陳導在這兒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你們誰看見陳立了?”盛適臉色難看地開口,雙拳垂在身側攥出暴怒的青筋。
“沒注意到,電話……關機了。”
“把這個人的資料給我。”宮袼的神色變得越發危險,仿佛黑雲壓城山雨欲來,到處都彌漫著爆發之前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