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眼,那虎背熊腰的莽夫便得寸進尺一般的囂張跋扈,直直走到慕寒珂身前,打量一眼就知曉這野丫頭是個富裕人家的主,可那胎記……恐怕也不得什麼好吧?
莽夫的灼烈眼神,左傾之早早看在眼裏,正欲上前將這冒犯之人拿下懲戒,卻被慕寒珂一個眼神示意攔住了。
將左傾之身側正欲抽出的刀又推了回去,慕寒珂迎上那莽夫的細眯小眼,似笑非笑起來:“且不管我哪裏來的,我隻知道我說的沒錯便是。”
聽著慕寒珂如此傲慢自信的語氣,引的那莽夫狂笑不已,頓時目中無人道:“你一個丫頭片子,懂什麼?我這紅尺攀花怎麼就弱了?”
這一句話,慕寒珂反倒撇著嘴,嫌棄似的睥睨他:“說你是莽夫,就是莽夫。玉林花海這般守衛鬆懈的領地,你能夠闖進去,也是匹夫之勇。”
這一句理直氣壯,又振振有詞正中那書生下懷,立即拍手稱快道:“這丫頭說的對!哪怕你這東西來的珍貴,還不是低賤。哼!”他斜視一眼,嘲笑似的厭惡十分。
莽夫一怒,肅殺之氣猛然襲來,一口氣在胸膛裏洶湧,氣的他大罵起來:“你一個丫頭,在這裏多管閑事!快滾快滾!”他趕緊甩手,示意她滾人。
慕寒珂不以為然,反而越發嘲笑起來,忍了忍,卻在心裏思量道:紅尺攀花屬火,而浮屠磷花亦是,可惜這二物……
眸光一漾,邪魅的勾著唇:“你是怕輸給了那書生?”裝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好不得意,又似乎是在打探二人的神情。
左傾之在慕寒珂身後卻是越發看不明白了,珂兒這是要做什麼?一不讓她插手,二不一語道盡玄機,難道她認識這書生?
思索不求其應答,左傾之私下還是有些竊喜之意,畢竟珂兒已經是他一次又一次的驚喜了,當她孩子心性,任其胡鬧這不還有他呢嗎?
書生借勢順風,挺著胸膛毫不客氣道:“就是,你是怕輸了我的浮屠磷花,無言麵對眾人了吧?哈哈!”
他放肆一笑,眾人隨時附和,一並笑得張狂。激得那莽夫直接一手將紅尺攀花砸在慕寒珂手上,氣結罵道:“他奶奶的!丫頭你別唧唧歪歪,有本事就說出個好歹讓你爺爺我服氣!”
書生一聽,再一瞧,恐生不妙。索性隨性子也一氣之下砸了浮屠磷花給慕寒珂。
而慕寒珂卻在此時此刻,因為意料之中的事滿意的笑著,眼神機敏,目光靈氣,掃視一眼,低頭說到:“你們真要我評論出個高低?”
她疑惑不決的眼色一同看向兩人。可心裏卻預計著目地即將得逞。
這兩人見慕寒珂不敢武定,反而更加堅毅著語氣,異口同聲道:“對!你評定!”
慕寒珂故作為難的樣子,凝了凝眉,先是看了一眼紅尺攀花,目露淺色的笑著:“紅尺攀花,火屬性,用處因久燃不滅,藥效獨特,花之純色絕妙。”
圍觀眾人被慕寒珂的頭頭是道折服不已,紛紛點頭。那莽夫也不由得暗自佩服道:這丫頭的確不簡單。
而慕寒珂再看一眼那浮屠磷花,似乎隨時張口,又突然淺淺溫柔笑了起來:“而這浮屠磷花,雖生自玄獸境域的邊緣,但是邊緣有虎,豹,獅三頭玄獸重守,並且靈氣渾厚,孕育天成。所以這浮屠磷花晶瑩如冰。”
那書生聽此對比,便笑得眉目生花起來,卻也不忘譏諷:“我就說嘛,我這浮屠磷花罕見無比,哪裏是你那小小的紅尺攀花能比的?還是快快認輸吧!”
莽夫一聽頓時不服氣了,瞪大雙目,如火燃燒,不停冷笑:“白麵書皮,你給我小心點你的狗嘴!”話鋒一轉,直逼慕寒珂:“還有你這丫頭,也是不知好歹,竟說他的好處!”
一瞬間莽夫似乎動了殺氣,惱羞成怒起來:“哼!你不認輸我也不會認輸。”
“不過……”慕寒珂一句尖銳如針的話突然躁動而起,隨著那遲疑將眾人的目光凝聚。
二人有些心虛,更是不安道:“不過什麼?”雙目炯炯,都有些軟弱起來。
慕寒珂似笑非笑:“不過這浮屠磷花卻是五等之中,處於下等……你二人都想贏不想輸?”眉眼裏僅是惠堅。
那莽夫和書生爭了許久,可不就是為了一個高低,自然答的心直口快:“那是自然!”
“那還不簡單……”慕寒珂眸光裏一下堅如冷冰,呼吸停止,心髒狂跳。一笑之間,兩手的花“啪——”的一聲,被狠狠的砸成一團。
眾人沒有回過神,那兩朵花已經化作一縷瀾煙幽幽霧影,再看手心隻剩下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