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稚氣消散,冷笑更冷。
禁星不在意,手中右臂,朝道童擺了一擺,“你看,這就我臨摹一道刀痕帶來的造化,這便是最好的證明。這裏是獎勵之處,時間確實是三天,但不是用來過關的,可對?”
道童這個時候才開口:“小子,還別說,你還真有說書的潛質,不當說書匠還真是可惜了,故事編的很不錯,好,就算如此,我這般做是為何?”
“嗬嗬——”禁星輕笑,瞥看了一眼道童,玩味道:“這個就隻能問你自己了,我下來的時候,你最先出現,而且出現得最早。”
“腳步聲由遠及近,忽大忽小,最表象的是給人對未知的恐懼,你不信,你不承認,我懂,我接下來說完,你若還是無動於衷,那證明你很傻,不值得與我合作!”
接下來,禁星便將事情發展的先後,以及那不為人知的緣由都給一一道出,他最先講的其實跟過關一點幹係都沒有,他講的是一種俊逸勇猛的異獸,這異獸便是那麒麟首異獸。
禁星隻是將其用言語深入淺出地美化了一番,從一胡刀禁,講到被迫逃入深淵,到最後這一關關的凶險,禁星對過關的細節沒有大書特書,相反對於異獸的描繪是最多的。
講到異獸為了以身試法,示意禁星萬不可踏入深淵,為他遮擋那光芒大盛“禁”字所帶來的危害,說道這裏的時候禁星還哽咽了多次。
道童每每聽到禁星講訴異獸的時候均會情不自禁頓首,仿佛對於這個故事中的神獸頗為向往。
禁星講訴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道童,雖然講得聲情並茂,卻是沒有放鬆對道童一絲一毫的觀察。
不多時,禁星便停止了故事的講訴,他靜靜看著道童,笑意揶揄。
道童被禁星看得莫名其妙,他自然不會做不符合他身份的嬌羞狀,他隻是微轉頭顱。反問了一句看什麼。
“我在看你啊!”
“哦?”道童眉毛一挑,頗感不耐:“小子,莫不是你以為你大悟了一道刀痕,便想在這裏為所欲為?”
禁星歎了一口氣,沒有任何提防的心思,拍了拍身軀,席地而坐,仿佛對坐論道。
“我隻是很好奇,你是如何化作人身的?你就是這個故事中的異獸,可對?”
又是一句反問,道童霎時被禁星這一句給震住,沒有了話語。
“我不知道你叫什麼,也不知道你是哪一高貴的物種,我也叫不慣真人道人真君什麼的,相信你也不會喜歡,我還是叫你前輩吧!”
“我一出現,你就是說好久沒見著人類了,你一開口,你的破綻便顯露了出來,若先前的虛張聲勢是你托我入局的手段,那你這個欲蓋彌彰就顯得不倫不類了,你若真在這裏存活了百年,你開口絕不會說人類。”
“通常來講,你會說好久沒見活物了,這一點說得很牽強,不夠表明你的身份,真正暴露你真實身份的其實是我問的問題,你是否將一女子打傷。你先前便設計好算計我,我這麼一問,你肯定會遮掩。
你在這裏,肯定看到了那女子的負傷逃離,你很自負,也很狂傲,所以我這麼一問,你肯定會遮掩,不過你的這個遮掩實在是算不得高明。
你居然說是你將其打傷的,可我下來,壁體油燈驟亮,這裏間竟是完好如初,一點破敗的痕跡都沒有,就算此處有空間陣法或者詭異的禁止,不論如何,竟是丁點的氣息都沒有,這便是最大的疑點了。
我先前與你那些虛以委蛇,除了咱們互相試探之外,我就是在觀察你,因此,我為了驗證心中的想法,我做了決定。”
禁星喋喋不休,說了很多,也說了很長,盡是相遇相識的機鋒,剖析內裏的詭譎。
道童神色終於露出了震驚,眼眸之中有著不加掩飾的讚歎,他語氣頗有讚賞之意:“不是我打傷女子的論點不足,你且說說你的關鍵推斷之處。”
禁星笑道:“異獸的口吻,雖然我沒有聽過,但是在傳音的時候,我便知道了其跳脫的性質,天馬行空,無拘無束。你和它太像了!”
“若是真的空間禁製,絕不會如此脆弱。”禁星指向地上的瘡痍。
“所以,你絕對不是守關人,你不是人。”
“你做的一切,和我做的一切,都是試探,在看我是否值得托付,可對?”
道童哈哈大笑,指著禁星:“黃口小兒,是的,你說得對,好一個見微知著,不愧是禁凡的兒子,虎父無犬子啊!”
“你試探我,我考驗你,你我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