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這個時候也不再遮遮掩掩,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將之前兩人的試探來了一個總結,他的這個言語也確實如禁星所言,真的不是那守關之人,是先前下來的異獸。
禁星微微一笑,走到道童的身前,對著道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正式認識一下,你好,我叫禁星。”
道童盯著他的右手,微微疑惑,不論是道童那個久遠的年代,還是禁星現在的年代,行禮見禮都是躬身作揖什麼的,少有這種伸手的姿勢,這個年代,男女授受不親,那男男自然也是一個理。
道童不明白,盯著那還很年輕的手掌,心中疑惑不已,禁星這時開口說道:“這是我一個兄弟的手勢,他叫禁壯,是我的好兄弟,三年前,我人生跌落穀底,那個時候無人問津,他來了。”
“很小的時候,他沒有跟我在一起,跟著我的三叔一起在外麵遊蕩,他見識多寡我不清楚,我隻知道,他的那雙眼睛非常特殊,我們是堂兄弟,我不知道你了解不了解,像我們這等大家族,為了修煉資源,血脈相殘的故事平常得不能在平常了。”
“他不一樣,他很重情,他也最重義,這個手勢就是他與我結交時的手勢,他的原話是任天地滄桑變換,我依然鍾意你,我記得那時候,他說話,臉都不紅一下,理直氣壯,人如其名。”
說到這裏,禁星停頓了下來,手勢依然保持著前伸之勢,看著道童笑道:“希望你能加入我!”
道童沒有去看禁星笑意吟吟的臉蛋,他神色露出思索,好一陣後,道童才看了一眼禁星,視線在禁星左臂不著痕跡地劃過,高傲冷聲道:“好,我答應你,這一段時間,我可保護你。”
說得義不容辭,卻有不顯得輕浮。
禁星啞然失笑,感受著手中小手的冰涼,對著道童使勁地握了握,兩人對視,一上一下,一老一少,神色盡是坦然。
禁星在很多年後回想起今天這一幕,也是感歎不已,人生際遇風雲變幻,問誰人能懂,誰人能明,答案隻有一個字——否。
道童雖然記憶喪失,但是他的心智可不是一般,先前和禁星的虛以委蛇便可以看出其老辣程度,若是不然,也覺不會將謎底和盤托出。
既然異獸,或者說那道童交底。禁星這位名正言順的東道主自然不能落了下乘,好歹也得來個交心不是,因此,才有了先前的握手言和,或者說交握認可的過程。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尚且如此,那異獸本就不能以常理定之,詭譎狡詐的它能被禁星折服,可見禁星也確實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到底正如道童所言,禁凡的兒子,不同凡響。
所見所得,所思所想,禁星棋路緩慢且穩健,走詭道法,行直路徑。
“那以後還得多多關照,我遇險了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做這等陰險的試探,哈哈!”禁星揶揄輕笑。
果不其然,這道童就是一點就著的性子,對著禁星就是劈頭蓋腦地一頓訓斥,什麼都有,總之就是小小兒休得猖狂,不知尊敬禮數為何物等。
禁星也不在意,心中很是歡喜,這最後看起來的交底其實還是禁星的試探,他也不能確定著道童是異獸,可沒想到異獸沒有再與他繞道,這下可好,直接排除了那種未知的恐怖凶險事物。
對於這個空間,他是驚懼的,因此,決不允許行岔走錯。
他沒有去看壁體上的刀劍縱橫,他先前縱覽全局的時候,隻有這道不滅刀意最合禁星心意,雖然壁體上交錯縱橫的術法極為凜冽威猛,但禁星知道,那並不適合他。
多不一定好,選擇自己最為合適的便是最好。
禁星待體內的氣機平穩,遊走與禁星經脈間的真氣,似乎隨著禁星領悟了那一刀法之後便得粗壯一分,禁星抬首,看向頭頂不遠處的刀棍,微微屈膝,身體立馬彈起。
幾個縱躍,禁星便衝臨到了壁體上,順手一撈,樸刀黑棍盡皆歸為,插在了禁星的腰畔間,微微共鳴之中。
可剛收完刀棍,整個空間開始微微顫動,轟鳴之聲沉悶,似乎響徹在禁星的頭頂。
落地之後禁星瞥看了一眼天穹,先前不見的能量光球,似乎在這一刻光芒透過了幽深的距離,向下投射而來。
而這時,地底空間壁體上的油燈在這一刻盡數燈滅。
人走燈滅,這是常理,人還沒走燈就滅了,這就妖異了。
其時,道童大喝一聲:“糟糕,巡檢之光來了,快跑。”
聲音急促,禁星為之一愣,在看到道童的時候,他的臉色便有些不太好看了,這道童先前保護的豪言壯語似乎被忘記了,隻見此刻的道童在地上勾勾畫畫,須臾間一個空間法陣成型。
不多時道童將靈力紫色水晶按在下方,轟隆一聲,他的整個人在慢慢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