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連串的槍聲迭起,時七的人紛紛倒地,每一槍都正中頭顱,血濺如屢。
時七下意識退了一步,我想,這是他也沒料到的。
馮小蓮與我麵麵相覷,看來她也不知情。
有人踩著倒下的屍體,一步步朝這邊走來,舉止從容,帶著勝利者驕傲的姿態。
走在前麵的我認識,那是時七的爸媽,時正青和莊凝,身後幾個年輕麵孔大概是時七的兄弟姊妹,都是一副看時七今日就此垮台的囂張表情。他們身後跟著一大批人馬,個個凶悍,麵目冷漠。
莊凝走到馮安堯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馮安堯把平舉的重型機槍放下。
“你辛苦了。”
馮安堯搖頭,“您和時老爺才辛苦了。”
時七看著幾人在他麵前寒暄,臉色鐵青。
“怎麼,我替爸媽準備的別墅宅院住著不舒服嗎?今兒個怎麼有興致出來了?”
時正青怒目疾視,“你這個逆子!”
莊凝打斷他,笑說,“我們出不出得來,是你一句話的事,可是今日這樣熱鬧,就是不顧你的允準,咱們也要出來湊湊熱鬧的。”
時七笑說,“這熱鬧是你們盤算出來的,自然要出來看看自己的成果了。”
莊凝說:“不錯。當年未料到你狼子野心,你背著我們做了多少暗度陳倉蠅營狗苟之事,怪我們太相信你,以致於你生了謀逆之心,不僅暗中集結屬於自己的力量,敲山震虎,更在公司大肆肅清我們的人,你的這些姊妹弟兄是不爭氣,但畢竟骨肉至親,你未免太過冷血!我們夫妻二人被你圈禁數十年,沒有一天不恨的!早知當初養虎為患,不如早在繈褓裏就掐死你!”
“冷血?我們血族的血液本就是冷的,不要被人世那些虛無縹緲的感情左右,這可是你們親口教我的。”
莊凝眼含殺意,說:“你閉嘴,你再提血族隻怕髒了我們的耳朵!你哪算什麼正統血族?你隻不過是時正青年輕時在外麵亂搞,生下來的禍孽!”
時七不再言語,看向時正青,時正青心虛地別過頭。
莊凝笑道,“怎麼,很驚訝嗎?當年你這個爹糊裏糊塗地和一個女人發生關係,事後女人生下你,把你丟在咱們時家大門就自裁了。我不可能接納你,可誰讓我們是夫妻,肩上還扛著匡複血族的大業,我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你也有利用的價值。和你爹有染的可不是凡人,是狼女!狼族之規,混淆血脈是死罪,那女人自然得了結自己。而你,如果你可以發揮你身上的混種特質,自然能為我們血族所用。可是沒想到,我們悉心栽培,雜種到底還是雜種,不知道感恩戴德,反而恩將仇報!”
難怪時七幻形變身的時候,露出的獠牙更像狼的鋒利牙齒,而非吸血鬼那種尖細的小牙。
時七扯了扯嘴角,還是笑了,“早知這其中的曲折,我早就親手殺了你們,原是我還沒學會你們教我的精髓,否則何苦留你們至今。既然如此,我也不用顧念什麼情分了。”
時七閉眼再睜開,眼睛已經隻剩黑色瞳仁,麵色也如雪一般蒼白淩冽,指甲也變成毒血一般的黑紅色,他曲爪揮起,有一團寒冽的氣運於掌間。
而對麵的人都無動於衷,沒有任何與之對峙的意思。
時七正欲攻擊,卻在揮掌時吐了一口黑血,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