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張述和老唐頸部的傷口是像尖銳物體淺刺剜劃所致,失血過多也是致命的要因。
王小汪猛地站起來,“範永昇,我不是要聽你說這些!你為什麼殺了唐文生!”
範永昇冷哼一聲,“因為他該殺。唐文生一個男人,嘴卻碎得很,在公司的時候以為自己是個耆碩元老,就敢對我指手畫腳,他不過是個瘸子,全憑一張到處說道的嘴,若不是老板未發話,我早就尋了錯處將他打發了。後來他背地裏嚼傅煥生的舌根子被老板炒了,臨了卻到老板那裏參了我一本,說我私下拉攏人事部,幹涉公司的人事,拿顧客的回扣,鼓吹小股東將股權賣給我,並且與競爭公司來往過密,種種半真半假的事實和謠言,通通讓老板知道了,老板雖然將信將疑,但已然對我起了疑心,要知道,我打拚多年才讓老板有那麼一絲信任我,眼下全被他毀了,我怎麼可能不殺他!”
“他自己想不開,要殺傅煥生,沒料想沒殺成反而成了亡命之徒,他一路逃亡我本尋不到機會的,可是他被捕了,那我就好下手多了。以我和廖局長的關係,避開耳目將他給了結了,易如反掌。本想少生些事端,布置成畏罪自殺的現場,卻沒想到你也是個心細的,覺得蹊蹺想要翻案,這一來便麻煩多了。”
“你想要栽贓給別人,可為什麼那個人會是祁跡?”
“是他倒黴,誰讓他和傅煥生親近?老唐的案子說到底和傅煥生有關係,誰喜歡傅煥生,一時不開竅幫他殺了唐文生也不是不可能,反正我要的隻是替罪羔羊。時七喜歡傅煥生,可他是我老板,我害他等於害自己。那麼隻有祁跡了,救了他一命,和他住在一起,關係曖昧,再給他除了後患,似乎挺順理成章的,不過都不要緊,我隻要有人替我背了黑鍋,管他是誰,隻能怪祁跡不走運了。”
“你又是如何得了祁跡的近身之物的?”
“他在醫院上班,人多手雜,拿點東西於我而言很容易。本想扯下點頭發,拔下點牙刷毛的,無奈祁跡這個人似乎防備心很重,很難近身,並且他不在醫院住,貼身的東西也隻有那一兩件外套,好在那外套的口袋裏有些殘藥,日常接觸總會留下點什麼,想來老天都幫我,讓你們很順利地確定了藥物的主人,並且將矛頭直指祁跡。”
範永昇說完,嘴角不自覺地溢出笑意。
祁跡確實有很多讓警局起疑的地方,讓祁跡做這個替罪者,範永昇還真是走了一步好棋。後來的家屬鬧事,媒體采訪,他的安排滴水不漏。若不是文繼舫酒後誤事,加上小葉機智之舉,他範永昇怎麼也不會有落網的這一天。
“文繼舫呢,也是你殺的?”
“你是氣急敗壞,腦袋都氣糊塗了嗎?”
王小汪心想範永昇不可能冒著暴露了自己的風險去救他,又把他給殺了。那麼會是誰殺了文繼舫?
眼下王小汪和我,都被這一起起命案弄得有些驚弓之鳥了。
王小汪隻覺氣惱,“把警察都玩弄於股掌之中,看著我們被耍的團團轉的樣子很好笑吧。”
範永昇又恢複了平靜的樣子,“還行,隻是你現在的樣子太醜,我倒笑不出來了。”
王小汪氣極反倒沒那麼激動了,鎮定地說:“範永昇,請律師吧,咱們法庭上見。”
“不用了。”
範永昇麵如死灰,“律師並不能減輕我的刑罰,何必大費周折去請律師為我辯護,想想法庭上為我辯護的律師無言以對的樣子,都覺得對不起他。”
站在外麵的我倒是被他這句話逗笑了,隻是這笑剛一浮現,眼淚卻猝不及防先一步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