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跡的姐姐挑了挑眉,一臉正中下懷的樣子,“是嗎?所以你們辦案,憑我一兩句偏袒的話就要改變調查方向了,這麼想來,你們辦的冤假錯案,又有多少呢?”
廖局長抬起頭,睜著血紅的眼睛,上了當才自知的樣子。
“祁部長,有話好說,要不咱們出去好好談一談。”
“要不去你家裏坐坐?”
廖局長一看有希望,忙說:“好,我立即差人備車……”
“不必了,咱們還是先去局裏的檔案室,資料室,你的辦公室去看看吧。最後去你的家裏,也不遲。”
祁跡的姐姐拍了拍手,門外闖進來兩個西裝革履的人,架起了廖局長。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祁部長,你這是做什麼!”
“參觀哪。”她吩咐那兩個人,“好生攙著咱們的廖局長,別把咱們竹延鎮的大拿給摔了,在移交司法機關之前,還是得確保他的人身安全的,所以咱們就悄悄地進行,免得被檢舉你這個局長不僅中飽私囊還貪汙瀆職的人民群眾發現了,齊齊過來拿上好的新鮮雞蛋砸你,砸你也就算了,可不能可惜了雞蛋。帶走!”
廖局長掙紮著,滿臉通紅,“我什麼事兒也沒犯!你們沒權利抓我!”
祁跡的姐姐皺了皺眉,“沒抓你啊,這不是讓你帶我們去參觀嘛。攙著你是為你好,要不待會您該嚇得腿軟了。”
廖局長一邊叫囂著,一邊被拖了出去。
我們都呆愣地看著眼前的巨變,一時沒了言語。
祁跡的姐姐拍了拍手,大功告成的樣子。我看著祁跡,他倒是沒有一點意外,倒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難怪在警局門口說有人來洗刷他冤屈了,這哪兒是洗刷冤屈,是替他直接剔掉了肉中刺。
祁跡的姐姐盯著我,上下打量著,像看一件稀罕玩意兒似的。
我被他瞅得不好意思,低聲叫了她一聲,“姐姐好。”
“你好。”她笑意盈盈的,倒不像有惡意。
祁跡推了她一下,“看什麼看,不就是長得比你好看些。”
我打了他一下,瞎說什麼,初次見他家裏人不幫襯著我,還讓我的印象分大減嘛!
我趕緊解釋道:“姐姐,你別聽他說,我覺得姐姐長得跟仙女兒似的,但是卻沒有仙女那種不食煙火的清高模樣,說話懂得分寸,行事雷厲風行,有著仙女的容貌卻是十足的現代女性的標杆,全身上下都透著一種迷人的中性美,現在很多男性都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隻會撒嬌粘人,而是更傾心你這樣長得好又有能力的女孩子,這就是你給我的第一感覺,我相信我自己沒有判斷錯。”
祁跡的姐姐看了我兩秒,隨即哈哈大笑,都不顧及眼角的紋路了,“我還是頭一次聽見別人這麼評價我,因為工作的原因,底下的人無不滿嘴奉承,但隻要是人,就愛聽好聽的話,但諂媚得沒邊兒了,也就聽得讓人不舒服了。你雖也是說好聽的話,但我聽著,卻是十一分的舒心。”
她笑出了眼淚,趕緊拿指腹輕拍著自己眼角下的臥蠶部,“我還有事要處理,不然我真想再和你聊一會兒。”
我笑著說:“以後的機會會很多。”
脫口而出的話,不想聽上去有幾分怪異。
她點點頭說:“是挺多的。”
難不成,祁跡這張嘴早就跟他姐說了?我看向祁跡,祁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別開了視線。
祁跡的姐姐說:“廖局長勢必要被彈劾削職的,情節嚴重,估計還會有牢獄之災。警察局不可一日無主,所以這位同誌,在廖局長卸任期間,你就暫代局長一職管理相關事宜吧。”
王小汪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這是上頭的指令,雖沒有指定是你,但聽祁跡說,你為人正直牢靠,讓你暫任也未為不可。在新的官員派遣或者重新舉薦之前,你就好好過把癮吧。再會,各位。”
說完又瞅了我兩眼,才帶門而去。
我重重地呼了口氣。
祁跡搡了搡我,“怎麼跟醜媳婦見了公婆似的,緊張哪。”
“滾,讓你跟個猴兒似的被人細細盯著可好?”
看著王小汪還沉浸在新官上任的竊喜中,我問祁跡,“你姐,叫什麼名字啊?”
“我初次見麵就跟你說了。”
“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祁琶啊。”
“你才奇葩。”
祁跡彈了一下我的腦門兒,“祁琶,祁跡的祁,琵琶的琶!”
我啞口無言。
忽而想起,那晚在去報案的計程車上,我為此狂笑不已,當時隻當是玩笑來著。
現在看來,適才更應該用“奇葩”來形容她的,無論說話做事,倒真是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