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對他揮了揮手。
莫名覺得自己真的像被開屏的孔雀求偶的另一隻孔雀,驕傲得不得了。
麵對這個性情大變的未知生物,我竟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我都沒察覺,自己嘴邊的笑意有多麼洋溢。
我回到診所,祁跡居然跟在我屁股後麵一同回來了。
“你難道不用工作嗎?”
“我跟我院長說了,媳婦兒都快被人搶走了根本無心工作,院長很爽快地批了假。”
“嗬,你們院長還真是性情中人。”
我換上白大褂,準備坐診。
楊謹之一個人忙的焦頭爛額,看到我回來鬆了口氣,可是看見他的學長對我殷勤有加,又提起了一口氣。
“晚上我們去看電影吧,新上映的金瓶梅應該挺好看的。”
我白了他一眼,“祁跡你有病吧。”
他搬了個凳子坐在我身邊,把腦袋擱在我的肘邊,像個乖巧的寵物。
“那我們去逛街,底廟那裏晚上有很多好吃的臭豆腐。”
“沒空。”
“那等你有空。”
“我很忙。”
“那等你不忙的時候。”
“不好意思,我嫌臭豆腐太臭。”
“那吃香豆腐吧,也是有香豆腐的。”
“我不喜歡吃豆腐。”
“那你吃我豆腐怎麼樣,我的豆腐也挺好吃的。”
“祁跡!”我停止給病人診脈,揉了揉太陽穴,“你這樣我根本沒辦法工作!”
祁跡撇撇嘴,“那你繼續,我不說了。”
患者瞅了瞅我,又瞄了瞄祁跡,一定非常不理解這兩個男人的對話。
隻有楊謹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寫著處方箋的手都有些顫抖。
忽而門口闖進來一票警察,為首的王小汪走到我和祁跡跟前,拿出傳喚令,對祁跡說:“祁先生,現在懷疑你涉嫌謀害唐文生,請跟我們去警局進行調查。你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將會成為呈堂證供。”
我打了一下王小汪,“幹什麼啊你,拿他練嘴皮子啊。”
王小汪瞪了我一眼,“不要妨礙公務。”
又對祁跡說,“都是熟人,我就不銬你了,跟我們走吧。”
祁跡麵無表情,倒是很淡定,沒有做無謂的辯解,一臉是非曲直交由他們審判的樣子。
我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忙攔住王小汪,“這不可能的,祁跡救了我,更沒有理由去殺老唐啊。”
楊謹之和吳媽他們也紛紛過來,周植山率先開口:“你們搞錯了吧,祁先生幹嘛要殺那個姓唐的?”
吳媽也替祁跡說話,“祁先生雖然有些不怎麼近人情,可我看他絕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你們真的調查清楚了嗎?”
我拽著祁跡的衣服,“老唐是畏罪自殺,這個事情和祁跡不可能有關係!”
王小汪不勝其煩,“調查結果出來了,自然見分曉,現在祁跡是嫌疑人,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祁跡笑著對我說:“沒事的,你忘了我是誰,他們還能把我怎麼樣?”
他溫柔地看著我,我心想說的也有道理,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我沒做的事,誰也別想栽贓給我。”
祁跡的話意有所指,看來這個案件並非那麼簡單。
祁跡被押解至警車,哇嗚哇嗚地開走了。
“不行,我得去趟警局。”我吩咐楊謹之,“謹之,你幫我看著診所。”
“謹之?”
我碰了碰他,這孩子是被嚇糊塗了吧。
楊謹之才反應過來,“好。”
我趕到警局,找到廖局長。
“局長,我想進審問室看看情況,畢竟老唐這個事,一開始是因我而起,我想知道真相。”
“傅醫生您進去自然是沒問題,不要情緒激動妨礙我們辦案就行了。”
我答應了廖局長,隨他們一起進了審問室。
透過單向透視玻璃,看見祁跡一臉雲淡風輕地坐著,王小汪把台燈的燈帽一拍,刺目的燈光直直朝祁跡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