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癢是不是!”
小周本能地護住常挨揍的地方,但小葉隻是裝腔作勢,在那個時刻注意她的小警察麵前,她變得有所收斂。
雖然我能感覺到,她並不喜歡王小汪,並且我知道,他對於警察有著強烈的抵觸情緒,但在不喜歡的人麵前,還是很少有人能做自己的。
小葉走了之後,小周也沒有什麼理由待下去了,於是找了個借口退席,於是餐桌上隻剩七個男人和吳媽,氣氛開始變得越發微妙。
我看見馬路手上的傷口,對王小汪責問道:“王小汪同誌,作為人民警察你是怎麼保護人民群眾的?”
“怎麼個意思?”
“據我所知,馬路是一個被螞蟻夾一下都會叫疼半個月的人,這次他替你挽救了脾髒破裂或者是保護了你的腎,被刀子戳成了那樣,你都半點謝意都沒有嗎?”
王小汪看了看馬路的手,馬路卻把手收起來了。
“啊?對不起啊,我都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有兩下子呢。”
“這有什麼?別聽傅煥生瞎說,老子厲害著呢。再說,你忙著哭爹喊媽去了,沒閑工夫慰問我,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喂,別瞎說!”王小汪害怕出洋相,羞赧地說:“局裏還有事,我先走一步。”
說完擦了擦嘴就跑了,馬路也起身跟在後麵跑了,“你特麼一身酒氣還敢回警局,也不怕你頭兒砸爛你的腦殼兒!”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被男人勾了魂的馬路連潑出去的水都不如。
祁跡悠悠地說:“看來,你這個壽星,比不上流星。”
我知道他的賤勁兒又上來了,回擊道:“流星轉瞬即逝,所以人覺得它稀有可貴,但你要知道,流星隻是曇花一現,隻能寄托美好的願望而已。”
“是嗎,壽星還不是寄托自己的願望,而且寄托的是自己的,別人自然更喜歡流星了,人都是自私的。”
“少挑撥離間了。”
我沒發現,我和祁跡一唱一和之間,七哥無聲地在一旁喝酒,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你們關係挺好啊。”七哥放下了酒杯。
我緊張地抬起手,剛想擺手否認,祁跡卻說:“是嗎?還行吧。”
祁跡看著我,笑意盈盈的,“若不是我們嘴巴都欠了點兒,可能會處的更好。其實表麵上說著道不同不相為謀的人,骨子裏才是深深的相似。”
七哥不怒反笑,“是嗎,不過,看得出祁先生是聰明人,聰明人不會把時間耗費在沒有結果的事上,既然道不同,各自走各自的路才是。”
祁跡也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沒有結果。”
“莽撞地嚐試一般沒有什麼好下場,祁先生最好還是慎重考慮。”
“時老板是叱吒風雲的商界精英,能有今日的風貌絕不是畏首畏尾得來的,怎麼會不知道風險即機遇的道理。”
“祁先生也屬醫術精湛,醫界的翹楚,也該知道謹小慎微才能保住飯碗,把不相幹的血管搭在一起,這種嚐試你還是早早作罷才好。”
我看著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言語間仿佛穿插著利刃和箭羽,在對峙的城牆上一邊閃避一邊攻擊。
我向範永昇使眼色,他回了我一個他也沒有辦法救我的眼神。
我又踢了踢楊謹之,但他似乎神遊太空,並沒有回應我。
這時候吳媽上場了,“天也不早了,明兒個老板還要上電視,睡太晚不好,總不能頂著兩個黑眼圈錄節目吧。”
是啊,我都快忘了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