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倒了口水喝著,笑嘻嘻地說:“我叫了一些人,咱們一起開個party,人多熱鬧,給你衝衝喜!”
衝喜事家中有人病危時,企圖通過辦喜事來驅除病魔,以求轉危為安。不怕人沒學問,就怕人瞎賣弄!馬路的嘴就沒把過門。
我剛想罵他來著,外麵哼哧哼哧進來一些人,有幾個陌生臉孔,但王小汪,張述,範永昇的臉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們都來了……”我低低附在馬路耳邊說,“你真是怕沒戲看,還嫌我這裏不夠亂?”
馬路才不管,“都是朋友,你這麼說見外了啊。”
嗯,果然是馬路的行事風格,分了手的都能做朋友,不過張述恐怕做不到,受馬路邀請來我這兒,還有他那麼討厭的七哥在場,他都為了馬路來了,不是真愛我都不信。
原來那幾個陌生麵孔是七哥的手下,幫忙裝飾好我的診所都出去了,經過馬路宛如主人一般叉著腰的指點吆喝,診所須臾之間富麗堂皇得跟個宮殿似的,暖黃色的彩燈懸掛滿了吊頂,氣球和鮮花點綴著,中間的長桌放滿了顏色各異的雞尾酒,精致小巧的蛋糕甜點和水果,環境一下變得溫馨而浪漫。
馬路拍拍手,“大功告成,傅煥生,這些,可都是七哥的點子,那每一枝鮮花都是他親自挑的。”
我看向默默坐著七哥,他穿著那件我替他挑的白襯衫,一句話也不說。
“七哥……”謝謝你,但這並不是你想聽到的,但別的我又無話可說。
馬路也立馬察覺了我和七哥之間的氣場不對,趕緊把七哥拉起來,“大喜日子,可不能因為無關緊要的事橫生枝節,你說是吧七哥。”
看來馬路話裏有話,他是在暗示七哥不要因為不相幹的沒有任何威脅力的人和我傷了和氣,不然七哥接下來做的事就會極為不順利。
我的天,馬路你到底慫恿,或者幫著七哥準備向我幹什麼?
“你們慢慢玩,我上去休息了。”
祁跡眉梢都帶著冷意,但照他的性子,能打聲招呼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不行!”
我突然叫住他,他回眸淡淡地看著我。
“我,我的意思是,待會兒音樂肯定嗨得不得了,你在樓上根本沒辦法睡的,就和我們一起玩玩,不會玩很晚的……”
祁跡好像看到了我眼裏的央求,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重重地舒了口氣。
萬一七哥待會兒合著馬路一夥人令我難堪,我覺得祁跡一定會成為我那棵救命稻草。
我這麼想著,發現祁跡好笑地盯著我,我連忙清空心思,保持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