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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安的過了兩天,這天下午,當孫磊正在閱讀的時候,門開了,他又經曆到了那種被緊緊的仔細的監視的那種不愉快感。
他抬起頭,門邊站著的依然是那位穿黑色夾克,手提破舊黑色箱子的那位理發師,和前一次一樣,濃眉抬起,一句話也不說。
孫磊語氣不悅的說道:“先生,您真沒禮貌,你嚇了我一跳,雖說門沒關,但你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在進來之前,能否先輕敲兩下,我不理發,我需要理發的時候我會請護士小姐通知你的。”
那個理發師仍然逗留在門邊,臉色柔和沒有任何表情,活像是一副麵具,但是明亮的黑色的眼睛在閃動,在失望的閃動,那樣子不僅是失望,但孫磊說不出是什麼?可以說是憎恨,但似乎太輕了些,更像是深仇大恨。
孫磊覺的血液湧上了臉部和頸部,大聲的說道:“請離開好嗎?你太沒禮貌了。”
孫磊覺得可能是幻想,不過他覺的那理發師像是微微鞠了個躬,一分鍾之後便離開了。
孫磊開始輕鬆了下來,滿心等候吃頓晚飯,可就在這個時候。
“啊…………”從附近房間又傳來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這次,不是高而尖的叫聲,而是一種抑製的低沉。
他僵住了,心髒嘭嘭的直跳,他聽到大叫聲,然後是跑動的聲響,那個聲音驚惶的向著防火梯跑去,一秒鍾之後,一陣沉重的有力的腳步聲三步兼一步的追了下去。
這次,發出叫聲的病房在距離孫磊更遠的地方,然而與先前一樣,他聽見人們急速的過去,腳步聲、叫喊聲、低喃聲,緊接著複歸平靜。
在他的想象之中,他可以看見推車再一次沿著通道推出,推車上躺著不發一言的人,那人畏縮在一席灰色的膠布下。
在護士來臨病房時,孫磊問:“護士小姐,這會又是誰啊!”
護士回答道:“林虎先生,375病室的。”
“哦!我的病房是377,隔著有兩間呢,那裏還發生了些什麼?”
“對不起先生,我當時並不在場,聽到林虎先生不幸的消息,還隻是幾分鍾前的事。”說完,她便離開了。
第二天,孫磊想從別的護士那打聽到什麼消息,但沒有打聽出什麼,她們不是受指使不說,便是自己決定不說,她們向孫磊保證說,林虎先生是安靜的死亡的,聲稱沒有呻吟或者低沉的叫喊那麼回事,她們告訴孫磊林虎先生在昏迷之前曾經按鈴叫護士,她們堅稱假如是哭聲的話,那是不自主的。
對於孫磊所聽到的關於腳步聲奔向防火梯的事情,她們聳了聳肩,其中一位認為可能是孫磊當時在打盹出現幻聽了。
孫磊努力的想要忘記那段插曲,但心中始終卻不能釋懷。
那天下午,他正在閱讀來信的時候,他聽見病房們被人輕輕敲了幾下,伴隨著敲門聲,一位衣著整齊,頭發光亮,蓄八字胡的年輕人已到了門旁。
他身上穿著潔白的夾克,手裏提著一個褐色的小箱子。
他緩緩的說道:“先生,理發嗎?”
“現在不理,過兩天再說吧!”
“好的,先生,過一兩天我再來。”說完他便走開了。
這個理發師一離開,孫磊就後悔沒有讓他立刻理發,第一,他需要理發,此外他要問下醫院另一位理發師的事情,孫磊希望他能永遠的滾開。
孫磊的病情恢複的很順利,在新理發師再來為他理發之前,有一天下午,他堅持要乘輪椅到日光浴室閑坐一個小時。
當他無聊的坐在那裏的時候,醫院的一位保衛人員漫步過來,他招呼那人過來聊會天,在孫磊的個人職業生涯中,他曾經幹過許多不同的工作,曾經他也兼職幹過保衛人員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