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沒覺得冷少華在說謊,爸媽一直說等自己畢業,就回老家,不留洛城了,雖然沒明說要帶自己一起走,但或許多少也存在幾分心思吧。若是結合冷少華這一番話,那估計真是這樣,怪不得冷卉說畢業後舉行婚禮,他們隻是登記,並沒有真正舉行過大型的婚禮。
她也隻知道冷卉在籌備,但碰上了爸媽出事,自己早就沒了心情。
爸媽出事,也就不能帶自己離開洛城了,其實之前爸媽應該對冷卉頗為滿意吧,這兩年來,至少沒發現媽媽言辭之中,是針對冷卉的。
可是,若真有兩年之期的話,那一天,冷卉是先走的,那這意外,會不會是冷卉設計的呢?
一一忽然覺得很可怕,她竟然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丈夫來了,認識了二十二年的丈夫。
如果真是他幹的,那麼人性太可怕了,這個世界處處都是黑暗了。
“二哥,我想問你個事,我爸媽出事的那一天,聽說公司保險櫃遭竊了,丟失了一份機要文件,這是不是真的?”
一一問的輕鬆,但是手心卻緊張到出汗了。
“機要文件?好像聽說了,但第二天就找著了,那份文件根本就是放錯了,秘書忘記將它放進保險櫃了,墊在辦公桌的很多文件下了,結果出了這等紕漏。”
冷少華對這事也聽聞了,當時也是付諸一笑而已,倒是對寧爸、寧媽之死起了優認,擔心一一的精神會受到重創。
冷少華認定這隻是一個插曲,可聽者一一卻放在心上了,她不認為這僅是一段插曲,她結合了剛才冷少華無意中透露爸爸的話,越來越覺得這似乎是個圈套,而她自己便是被下了圈套的那個人,掉進了一個無盡的深淵。
人一旦起了懷疑,那麼,就會將有的沒的,所有的一切,都往那個人身上推去,她滿腹的疑惑,經過自己的胡思亂想,越來越覺得這幾乎以假亂真了,或許是真有這事。
她拚命克製自己去將它當成真,但偏偏就是忍不住朝著那一方麵去想。
身子驀然一顫,雙手忍不住環住了冷少華的腰,小臉往他身上蹭,他身上有爸爸的味道,她這一刻非常需要這個味道的慰藉。
門忽然被打開,進來的是滿臉怒意的冷卉,他看著床上相擁的兩個, 氣不打不出來,總從寧爸、寧媽去世,一一整個人變得神經兮兮的,而且經常拒絕自己的靠近,他一直覺得她父母去了,應該以她當前的情緒為重,自己不要介懷。
可是如今呢?
她反感自己,拒絕自己的靠近,為何卻偏偏賴在冷少華的懷中?這讓自己情何以堪?
難道她心中的那個人真的是冷少華,但卻口是心非的忽悠自己?
想到這裏,他渾身止不住顫抖,怒吼一聲,“一一,你給我出來。”
他要的是她心甘情願從戍少華懷中出來,撲向自己,若是她這麼做,自己就原諒她。
冷卉原來是在辦公的,但接到了寧媽的電話,飛車趕回來的,寧媽在電話裏說三女一男來看一一,自稱是一一的同學,冷少華倒是此前一直聽一一抱怨,班上的三個男生長的都很畸形,而且跟她四年都沒說過幾句話,憑著交情,以常人想來,不可能去人家女生家裏探病,這未色太過熱情了。
他迫不及待趕回仔,在客廳看到夏可可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妙,問了寧媽一一在哪裏,他就大步闖進來了,一點也不給身後那幾個人去暗示的機會。
他砰地關上了門,將外頭看熱鬧的諸人都擋在了門外,這是三個人的事情,他也不想要讓無關緊要的人瞧見。
一一看到勃然大怒的冷卉,神色變得痛苦,懷疑排山倒海般地席卷了她澎湃的心緒,讓她無法冷靜下來。
她的手緊緊的揪住冷少華的襯衫,害怕冷卉的咄咄逼人,倒是冷少華看不過去了,悠悠地說道,“一一,別害怕。”他修長的手指穿過一一的頭發,讓她的臉蛋在他的懷中埋得更深。
那是爸爸的味道,一一覺得緊繃的心神,稍稍得到舒緩,她到底還是對冷卉滋生了恐懼。
冷卉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副景象,他不明白他出去上班,趕回來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一一竟然開始害怕起自己了,這多麼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