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靠著椅背,差點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下車的時候,還是冷卉推了她一把,將她給叫醒的,不然她估計要坐到終點站也不會察覺。
跳下公交車,一一先去醫院旁的水果攤選了好幾種水果,摸口袋的時候,她發現換衣服的時候,忘記將那錢包給掏出來了,換而言之,此刻的她,身無分文,剛才丟硬幣的時候,還是冷卉幫她丟的,她迷迷糊糊,也沒有發現不對勁。
水果攤的小販都稱好了,殷切的目光凝視著她,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付錢。
一一木然地站著,冷卉倒是有些不耐煩了,買個水果也能夠發呆,他口中咀嚼著口香糖,還是盤算著如何警告程飛呢。
“小姑娘,一共二十五塊錢。”
小販覺得必要提醒這個發呆的清秀小姑娘,她傻站著,會影響到自己的生意,剛才她身後那個,就是徘徊了下,又離開了。
一一猶豫了下,招呼了下冷卉,“四少爺,過來。”有求於人,當然要放低姿態,這一點,一一學的可精了。
冷卉覺得有些古怪,這丫頭向來對自己不假辭色,何況這四周又沒熟人,懷疑歸懷疑,腳步還是朝著她走去。
一一問道,“你的錢包借我看下。”
冷卉雲裏霧裏,但還是將錢包遞給了她,冷卉的錢包是冷烈從國外帶回來的,是個精致的皮夾,純黑的漂亮牛皮,意大利純手工縫製,還是限量版的,冷卉雖然討厭冷烈的作風,但對於這個錢包,還是蠻喜歡的。
冷卉的皮包鼓鼓的,當少爺就是好,不缺錢,在冷卉目瞪口呆下,一一取了二十五塊錢給小販,然後提了水果,將錢包塞回冷卉的手中。
“你拿我的錢買水果給程飛?”
冷卉眯起眼睛,咬牙切齒道,不敢置信她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
一一理所當然地分析道,“程飛是被你打進醫院的,你賠了醫藥費沒?看你這小氣樣,估計沒賠,你打人還有理,買點水果賠罪怎樣?對你來說,九牛一毛,我今天沒帶錢,要是你真的真的跟鐵公雞一樣一毛不拔,回頭我還錢給你。”
以一一對冷卉的認知,若是自己真跟他商量借錢買水果,這廝肯定不會願意,也不知道他跟程飛何時結了仇,生出了這麼大的嫌隙。
冷卉被一一這一番話噎到,指著她,竟然說不出話來。
一一提著水果找了護士詢問,總算是找到了程飛的病房,冷卉忙跟了上去。
病房內,程飛一個人孤零零的躺著,他並沒有睡著,看到一一,有些激動,但目光掠及冷卉,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程飛,你怎麼一個人?”
“我奶奶回家幫我拿換洗的衣物去了,我爸媽在外地做生意,所以我就一個人,不過我也習慣了。”
程飛倒是淡淡地解釋,故意當冷卉不存在似的。
“程飛,你沒事吧?醫生有沒說你什麼時候能好?”
一一盯著程飛腿上固定著厚厚的石膏,心頭湧現了異樣的情緒,微微揪痛,尤其看著程飛吃力地想要撐起上半身靠著,一一忙伸手幫忙。
“沒事,奶奶說家裏可能不方便,還是在醫院多呆幾天再回家。”
程飛倒是不忘安慰一一,雖然自己住院是因為一一,冷卉喜歡一一,無法拿一一開刀,便找上了自己。但對於一一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程飛一點也生不出怨恨。
程飛假裝冷卉不存在,跟一一聊著。
讓奶奶擔心,自己還真不孝,不過自己技不如人,願賭服輸,被打進醫院,也算是咎由自取,因此沒告訴奶奶是同校學生打的,而說是放學後不小心碰上兩個搶錢的小流氓,才醞釀出了這麼一場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