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的意思是……”
“把原來何進的兵馬,全部給他!還有必要時候,你手中的那點西園軍也讓給他們,還有你不是司隸校尉嗎?那兵馬也給他。”
“啊?”
袁隗從書桌的抽屜裏取出一摞信件,“莫忘了,火燒宮門,盡屠閹人可是你們兄弟倆幹的。這個可是大罪,而且你帶的那些兵馬,你能掌控得了嗎?你想想何苗是死在誰的兵手下?這些兵馬你要著有什麼用!你看看,這些都是我們原來的門生故吏,現在都說你們謀逆。”
“這……”
“本初,我再問你,蹇碩當初為何敢謀劃殺害大將軍?”
“叔父你是說……”
“若無詔書,蹇碩當初可敢行那件事?”
袁紹一怔,旋即醒悟,“您的意思是說,蹇碩敢殺何進,先皇是給了他旨意?”
“本初,自大漢開國以來,外戚屢屢成為皇室的威脅。早先更有王莽,以外戚的身份謀逆篡位,我猜想,先皇的心裏麵,對何進還是有顧忌的。他要保漢室基業,否則他不會逼死鮑鴻……我們都知道,先皇其實更中意陳留王,這未嚐不是我們的機會。”
“可是……蹇碩並沒有詔書啊?”袁紹說完,突然啊的叫出了聲來,“叔父難道你是矯詔……”袁紹這次沒有想錯,如今蓋假章的事他還真沒有少見,難怪自己的叔父去練習先皇的字。
袁隗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本初能想到這裏,我心甚慰。”
袁紹的思路,一下子都打開了,輕聲道:“叔父的意思是,我們讓董仲潁興廢立之事?”
袁隗站起來,點著袁紹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知,我知……”
“孩兒明白。”
袁隗沒有說話,而是端起酒壺,給自己滿了一觴水酒。舉杯朝袁紹一晃,而後一飲而盡。
袁紹長出一口氣,心裏的不快,也都隨之一起煙消雲散。他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正準備喝下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叔父,還有一件事情,侄兒覺得奇怪!”
袁隗慢條斯理的又在給八音盒打發條,“什麼事情?”
“宮裏傳來消息,萬年公主不見了”
袁隗聽袁紹這麼一說,嚇了一大跳。
“本初此話怎講?難道是你們兄弟倆殺了萬年公主?”
“叔父,我們隻誅殺宦官,未成殺女子呀!”
袁紹連忙把他當時知道的情況講述了一遍,袁隗聽完,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
“當時萬年公主在哪裏?你可知道?”
袁紹低下了頭,“聽一個宮女說,是在裸泳館,然後就不見了,這事我也覺得有點蹊蹺。我在宮中殺完那太醫後,就領兵去找皇上了,西園我們未曾進去……”
袁隗沉吟了一下,敲擊了一下桌上的八音盒,還是同樣一陣怪異的音樂響起。
袁忠匆匆的從外麵進來,“老爺,可有吩咐?”
就好像他剛才沒有進來過一樣,垂著手,低著頭,恭敬的詢問。
袁隗說:“袁忠,你出去打聽一下,那些宦官的家裏都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西園有那些兵進去過!”
袁忠應了一聲,匆匆的走了。
袁紹不由得也緊張起來,“叔父,您這是……”
“不著急,等一下就能知道分曉了!”
袁隗不說,袁紹也不好再追問。二人在書房裏坐了大約半個時辰,就見袁忠匆匆的進來。
在袁隗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袁隗的臉色,頓時變了。
“去把公路給我找來!”
袁紹還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叔父,出了什麼事,您這麼生氣?”
就在這時候,袁術走進了書房。看上去,他很高興,也很開心,走進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容。
“叔父,你找我?”
袁隗厲聲喝道:“孽子,還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