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你還不去尋皇上”盧植看見袁紹,大呼道。
袁紹道:“盧尚書,你可知皇上被劫持去了何處?”
盧植的手指向北邊:“閹人帶著皇上向北去了!”
“北麵?那必是逃進北邙山!”袁紹鬆了口氣。“老尚書與我最好分作兩路。你立刻返回宮中,保護太後安全;我立即去河南尹部,率領兵馬前往北邙山搜擦,營救回皇上。”
保護太後安全?盧植想著剛才在自己懷裏的何太後,於是點了點頭,拱手對袁紹說:“本初速去!”
袁紹說完,急忙向河南尹部馳去了。
看著袁紹的背影,盧植揩去了滿臉的雨水,越上馬,揮鞭向宮中馳去。
北邙山,一隊官兵追上了掉隊的幾個宦官,為首一人朝著幾個宦官大呼:“皇上身在何處?”
閔貢,閔貢字仲叔,太原人。河南尹所屬河南中部掾,領兵前來救駕。
“張讓、段珪……帶著皇上向北麵逃去了……”
閔貢未待宦官說完,手起刃落,便將其中一人斬殺,片刻周圍的士兵把其它的宦官殺死。
“追!”閔貢一聲令下,於是軍隊繼續向北追擊。
站在高處的段珪看到了追兵,燈球、火把、亮子、油鬆,把山下照得通明。更要命的是追兵離他們越來越近。
“看來今日我們是難逃一死了!”張讓恢複了平靜。
“讓公,我們該如何辦?”段珪問。
“看來追兵又近了。”張讓看著追兵說道。
“能逃到哪,便是哪吧!”段珪道
“你覺得我們能逃得掉麼?”張讓說。
一陣沉默。
驢車前,張讓與段珪鄭重的跪了下來。
張讓緩緩的對著劉辯說:“陛下,我張讓,伺候過三位皇上,享盡榮華富貴,如今,天要滅我等,叛賊已逼近,臣無路可逃,如今唯有引開賊兵,陛下自為之,臣就此告別!”
兩人說完,把戰戰兢兢的劉辯和劉協扶下驢車。
兩人坐上驢車向下衝去。驢車內的張讓感到驢車突然劇烈地抖動了一陣,然後又歸於平靜,車已經側翻在草叢裏的水窪中。
段珪拔起劍向追兵衝過去,很快段珪死了,死在閔貢手下。
“張讓逆閹!你將皇上藏匿在了何處?”閔貢厲聲問道。
張讓並不理會,一躍跳入了小平津中。滾滾的黃河水帶走了宦官的一個時代。
閔貢見狀,立刻率兵沿路返回,不停尋找,終於在草叢中尋到了驢車。
可是,車中早已空無一人。
劉辯與劉協蹙縮在草叢中。目前情況不明。
兄弟二人的衣物早已濕透,在冷風的吹打下身體已然僵硬,隻能不停地微微地打著寒顫。
終於,兩人忍不住了,於是兩人,沿著河岸,緩緩前行。
二人不知道已走了多久,已是腳軟無力之時,終於看見了遠方一處模模糊糊的火光,於是二人才又咬牙跌跌撞撞的繼續前行。
不一會兒,二人終於找到了火光的發源地,這荒郊野外竟然也會有人結舍於此?
眼看已來到了農舍,兄弟二人終於堅持不住,一起倒在了農舍旁的稻草堆裏。
農舍的主人被驚醒,急忙出來察看,早發現草堆中臥倒的兩個小孩,細看發現一人身穿龍袍,急忙叫家人將其抱到床中取暖,並將二人身著衣物脫下烘烤。
獲得能量的劉協先恢複了知覺,畢竟他練過一陣子劍,劉協坐起來,看著四周,不知身在何方。
“老臣不知陛下與陳留王深夜至此,臣死罪!”農舍主跪在床邊,向床上的劉協叩首。
“你是?……”劉協有些疑惑不解。
“臣乃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也,隱居於此。”崔烈,就是被漢靈帝戲稱為狗官的人。
“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劉協知道崔烈為一名士,花了500萬錢買得過一個三公職位。
“朝廷文武百官,隻知食君之祿,卻連陛下的安危都保護不了,真是些無能之輩!”崔毅見到過城內起火,也有搜尋的士兵向他詢問過皇上的下落,見到哥倆的慘狀不由大罵,“陛下,陳留王,暫且在草舍歇息,天明老臣護送你與皇上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