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雲淡,一切都很美好。
如果忽略衛洛沉鬱的表情。
自從兩天前從盛京出發,一路上衛洛幾乎都是這麼個表情:眉尖向內皺縮,眉角微抬,快要形成一個川字。
不過,他對麵的人,一直都是這麼個表情:長眉飛揚,眼角都是舒暢,眼睛微閉,似乎徜徉在大自然無限美妙中。
不過平心而論,忽略此人自來熟,完全顛倒主客的話,這張臉是真的賞心悅目。
衛洛微微出神,他抬起手揉了揉額角,寬大的衣袖微微下滑,露出半截瘦不露骨、光滑如玉的手腕。有點頭痛,衛洛開始回憶這慘不忍睹的兩天。。。。。。
第一天,他剛上車不久,屬下送來純釀醉三秋。清新的酸,圓潤的甜,典雅的苦,貼切的辣,精致的鹹,都蘊藏在酒中,完美地融和。當自然植物精華與生命發生共鳴,撩動味蕾,時而尖銳,時而清脆,時而婉轉,時而渾厚,時而高揚,靈魂都變得柔軟。這酒是頂級的美味,入口甘醇,似女人的柔軟,而後勁綿長,又似男人的剛猛。
曾有相酒師風醉子言:美酒,可醉三秋矣。
他還沒有打開酒蓋,本來應該在後麵馬車裏的蕭宸就抽著鼻子,尋進了他的馬車。一進來,看到醉三秋,眸光大亮,二話不說就開搶,他反應也快,立馬伸手阻攔,二人在狹小的車廂中短短時間已經來回過了十招,最後。。。。。。酒被搶走了。。。。。。
那人一臉無賴相,直接賴在他車上,美滋滋的喝完,比狗舔的還幹淨,這還不罷休,又抽著鼻子旁若無人的在他馬車裏找,終於沒有了以後才撇撇嘴,直接倒到他對麵車座上睡了。
隻是那人,喝酒時那捏著酒壺的手指白皙修長,每一個指節都美的炫目,那衣袖露出一截瘦不露骨的手腕,那揚起的脖頸,比天鵝的脖子還優雅的纖長,後靠的纖腰一抹動人的弧度,隨意搭著的長腿被白色長褲包裹,一條筆直修長的線。偶爾回眸,那灩灩含情目似乎藏著無限情語,勾引的人想要沉醉。
無論如何,眼前這個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上帝最精美的藝術品。
好吧,衛洛看著蕭宸精致的臉,心裏一軟,放棄了施加報複。
第一天,我忍!
然後第二天,途中休息,他叫手下侍衛蘇宇去打野味,烤了一隻野山雞。蘇宇原本就是廚子出身,不甘心一輩子隻做一個廚子,參軍以後勤奮勇敢,漸漸得到衛洛賞識,調到身邊做了侍衛。蘇宇感激衛洛知遇之恩,對衛洛忠心耿耿。他的手藝是全軍最好的,這烤雞做好以後,衛洛還沒接過來,一隻手就橫空出世,直接擄走,蘇宇出手阻攔,結果直接被踢飛,頭向下栽進了草叢,兩條腿還在空中不斷顫抖。
那半路搶劫者邊撕咬著雞肉邊叫好吃。衛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搶我美酒,如今還來搶我烤雞!一氣頓時連連出手,招招招呼命門,那人卻像是在玩鬧,邊躲避邊吃。那人不知用的什麼手法,防禦密不透風,根本看不見人影,偶爾反擊一下,卻是扔出來一根雞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