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瞳,我不明白你說的話,”孔雀疑惑的眨著眼眸,注視著孤葉房裏的紅光漸漸收斂,火兒的妖氣若日漸濃鬱,終有一日會被人發現,隻望那個時候,孤葉已經平安的離開帝都,“他已是貴不可言,來日又做何解?”
神秘的笑了,赤瞳的手輕輕在空中一拂,孔雀在刹那間看到一個幻象,那是一個命盤,雖然隻是眨眼之間,但他也看到命盤的異相,“這是慕童的?”
“是,”赤瞳喝完壺中的殘酒,將酒壺放回懷裏,揚眉笑道:“是閣主親自為慕童推算的命盤,他並沒有完成,鏡花水月能夠恢複的,十成中隻有七成,但你應該看出了其中的異相。”
若果真如此,那麼王公貴族的舉動便不難理解,但這與碧潮又有什麼關係?“赤瞳,碧潮到質子府是為了監視慕童的舉動嗎?”
“監視?”赤瞳又冷笑了,可是冷笑過後,他顯得那麼的落寞,“孔雀,她喜歡慕童,她去質子府,隻是為了看他一眼。”
這又是一個炸雷吧!也許是赤瞳給自己的震動過大,所以這一次,孔雀反而平靜了下來,“你查證清楚了?她果然是為了慕童?”
“我暗中跟了她半月,她幾乎每夜都伏在質子府的屋頂之上聽慕童撫琴,有一日下雨,慕童未出現在院中,她失魂落魄的神情你難道未曾留意?”赤瞳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平淡卻出賣了他內心的嫉妒,“那一日,她連房門都未曾踏出。”
“赤瞳,你想要我如何幫你?”孔雀將銀壺交還給赤瞳,暗暗的提醒自己,自己與赤瞳的友誼僅限於今日,為了這壺酒,能夠幫他的,自己應當鼎力相助,“我希望你不是要我去暗殺慕童。”
“當然不是,”赤瞳將銀壺收回懷裏,眼眸微閉,厲光閃過之後,他淡然一笑,“我想你去探問慕童的語氣,我想知道他是否也在關注碧潮?”
這個問題需要深究嗎?注視著赤瞳遠去的背影,孔雀緩緩起身,低聲的問自己,碧潮是帝都有名的美女,若非閣主的保護,想必她已被強行征入宮中,成為皇帝陛下無數妃子中的一員,既然負了盛名,慕童又如何不知,碧潮護送慕童回帝都為質,迢迢萬裏,兩月餘的朝夕相對,美色當前,心中情愫暗生也在情理之中。
首次踏足質子府,隻覺得異樣的富麗堂皇,陳設甚至可與宮中相較,一時之間,心中突又想起蔡無妄曾經說過的話,雖然竭力的,強行的將那句話從心裏抹去,那般的用力,心都浸出血來,那句話仍然徘徊不去,“我問我自己,這就是我誓死要保衛的人嗎?這就是我誓死要悍衛的國家嗎?”
為什麼?孔雀驚恐莫明,他無力的靠在牆上,不住的問自己,為什麼這樣一句大逆不道的話,始終始終的駐留在自己心裏,無論怎樣,都無法將它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