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鄭允浩沒有明著提起過那天在酒店裏的事,但金在中明白,那是不可觸碰的禁忌,於是,兩個人心照不宣,打算就這麼跳過徐賢的事。
而那位正主呢?就這樣沒消息了麼?其實金在中後來有托白流遠打聽過徐賢的近況,原來他已經搬回了他那個毫無溫情可言的家,在大學教授法語之餘,他也開始漸漸將精力投入家族的企業。
徐賢似乎在一夜之間轉了性,收了心,哪怕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家裏最多就是打個雜,不至於到餓死的地步,但好在他本身也沒什麼鴻鵠大誌,不過是得過且過。
要說最理想的生活,也無非就是找個人,湊合著過完一輩子,但要重新愛上一個人哪有這麼容易?就像徐賢臨走前在工作室留下的那缸子魚一樣,放下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天賦。
這樣看來,金在中當晚的醉酒說不定是件好事,順其自然地發生,合理地存在,促成一個雖然有些難過,但卻最易接受的結局。
周末的時候,金在中留在工作室裏錄歌,那是嚴格意義上來說,金在中的第一首個人歌曲。寫曲子的人是個初出茅廬的音樂學院畢業的學生,白流遠就是看中了成本低才把這曲子的版權給買了下來,再經過他自己的改
編,最後拿到金在中手上的時候就是一首極具個人風格的新歌了。
說到這裏,金在中終於覺得他小瞧了白流遠,這個人非但嘴皮子耍得好,還的確有那麼點才華,大家都隻能看到台前的明星如何風光過人,但卻不知道幕後的經紀人和公司才是真正的主角。
而白流遠畢竟輝煌過,雖然自己捧紅的巨星翻臉不認人了這一點讓人有點傷心,但金在中也從沒聽他抱怨過人家不講義氣,畢竟白流遠進過局子,還差一點就出不來了。
做藝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形象,跟什麼人來往也由不得自己,白流遠深諳此理,因此他也無話可說。與其每天苦兮兮地過日子,還不如抓住一切機會重新殺回圈子,因為在娛樂圈,競爭就是最好的報複。
白流遠說得一點沒錯,自從簽下了合約之後金在中就忙了起來,一切都在為出道做準備,他不但很少去學校,甚至連最熟悉最喜歡的遊戲城也再難去了。
白流遠給他定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把手頭上的這首曲子錄好,但金在中實在沒什麼經驗,也不知道原來唱歌的時候連呼吸聲都要小心翼翼地控製的,白流遠把最好的設備給他一個人用,當然也要求更嚴格。工作室裏那些
被白流遠挑中的孩子可沒有這樣的待遇,他們大部分隻能先從平麵模特做起,分成少不說,也碰不到太好的資源,偏心是必然的。
不過,這個時候就體現出小公司的好處來了,大家的資源誰也沒比誰好,這樣一來就少了些勾心鬥角。人還沒紅起來就先學會了玩兒心眼子,這也是白流遠最討厭看到的,因此,他給公司藝人立了規矩,要麼好好做,
要麼走人,不聽話的藝人是怎麼都捧不起來的。
但奇怪的是,工作室裏沒人嫉妒金在中,頂多隻是感慨一下他命好,有個那麼耀眼的身份可以輕鬆占據頭條,還又年輕又漂亮,白老板喜歡他那是自然的,甚至白流遠還要依靠鄭家來間接獲取更好的資源。
結果卻是,由於金在中緊張過度,一首四分鍾時長的曲子他錄了整整一個下午也沒能讓白流遠滿意,金在中捏著歌譜的手冒了汗,嗓子又疼又幹,沒想到唱歌居然也是力氣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