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中因為這幾天發生的事,已經很久沒有去上學,不過,就像金媽媽說的,他上不上學都一個樣,就不用再做無謂的掙紮了。
在家住了一個多星期,金在中和爸媽坦白了自己的想法,老人家原本還有些不高興,想著兒子做什麼不好,非要去做戲子,鄭允浩努力解釋了戲子與歌手的區別之後,二老才勉強同意了金在中的決定。
其實金在中也明白,一根廢柴是不會那麼輕易成為棟梁的,更何況他已經廢了十六年,就算父母原本對他抱有希望,如今也該被消磨得一幹二淨了。且,他上麵還有那麼一個姐姐,老金家是誰也指望不上了。
收拾東西回鄭家當天,金在中有些緊張,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他明明可以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但卻偏偏要以歌手的身份走進大眾的視線。從來隻聽說過明星隱退江湖入豪門,卻沒見過像金在中這樣身在豪門卻還要
“為難”自己的。他這種想法在外人看來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是鄭允浩卻拍了怕他的肩膀,告訴金在中,萬事有他撐腰,如果連他這個小小的心願也滿足不了,那他就枉為人夫了。
當白流遠收到金在中終於同意簽約的消息時,他簡直高興得立馬想開瓶香檳來慶祝,白流遠為什麼這樣看重金在中?明明比他底子好的孩子多了去了,其實最直觀的一個原因金在中不明白,但鄭允浩卻心知肚明。
鄭允浩既然能答應讓金在中出道,就必定不會吝嗇包裝費,白流遠可以省下一大筆用於包裝藝人的開支,並且,金在中的資源也會是同期出道的人望塵莫及的,與其說是金在中要出道,不如說鄭家要來涉足娛樂圈了。
當然,金在中是不會想到這麼多牽連的,這也是當初白流遠死纏爛打也要拿下金在中的原因,簽下他對白流遠說有百利而無一害,這對他來說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出乎金在中意料的是,鄭家對於媳婦要當歌手的想法很是開放,但金在中並不很了解鄭爸爸和鄭女士的真實想法。因為,那是鄭允浩再次走進書房,與家中長輩商榷良久之後的結果。
金在中畢竟隻有十六歲,他雖然已婚,但仍然是個未成年人,鄭允浩自然算是他的監護人,在金在中還不足以能對自己負責的時候,鄭允浩必須出來替他拿主意,包括與家人談妥一切事項。
一切看起來都順風順水的,本以為要經曆什麼阻礙,哪曉得不出三天,鄭允浩竟然有本事讓所有人都支持他的決定。金在中實在很佩服鄭允浩這一點,可當他問鄭允浩都說了些什麼時,後者就是不肯回答他,那個時候
金在中忽然發現他的額頭泌出了細汗。
原來,有些東西並不是像他看到的那樣順利。
關於合同,金在中同樣不能自己做主,畢竟他連看都沒看過一份像樣的合同。做完家裏的工作後,鄭允浩載著金在中去了白流遠的工作室,一座丙級寫字樓,寒酸得讓鄭允浩有些不敢相信白流遠。
要不是白流遠是貨真價實的白家少爺,鄭允浩說什麼也不會讓金在中跟著他混,在上樓之前,鄭允浩發覺金在中的神情有些不太對勁,他還不知道徐賢就住在工作室裏,還是金在中介紹去的。
“你身體不舒服?”進了電梯之後,鄭允浩忍不住伸手探了探金在中的額頭。
“沒......沒......”金在中壓著腦袋,說不好話。他根本不敢想象鄭允浩和徐賢碰麵的場景,叮的一聲,電梯門很快打開了,金在中隻好深深吸了口氣,祈禱徐賢今天出門了。
白流遠今天穿了一身正裝,很是隆重地等待鄭允浩的到來,金在中心虛朝裏麵那扇門瞧去,確定一絲動靜也沒有之後,他終於鬆了口氣,哪知扭過頭時卻發現水族箱裏的那對黑色鬥魚又重新被放在了一起。
金在中記得,徐賢分明說過鬥魚是無法和平相處的,因此隻有把它們分開才能讓彼此生存得更久。可是為何今天卻恢複了最原始的樣子?金在中不禁走到水族箱前,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那對好似在親吻,實則正在戰爭
中的鬥魚。
生意人都是習慣在商不言商的,但鄭允浩不想和白流遠再客套什麼,於是一來就開門見山問他要了合同,白流遠撇了撇嘴,欣然答應了他的要求,金主嘛,脾氣大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