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正在瘋狂地長身體,金在中這年總是很容易餓。
徐賢把人帶出學校之後,金在中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他索性提議去吃東西,徐賢沒有異議,於是兩人去了遊戲城附近的那條雜街。
特意選在遊戲城附近,是因為金在中不想浪費這好不容易逃課才擠出來的時間,說到玩,那肯定少不了要打遊戲,徐賢和金在中都是一路人,他的技術也比鄭允浩要好得多了。
金在中出來的時候穿著運動服,外邊兒天冷,徐賢幹脆先帶他去買了身新衣服,把薄薄的運動服給換了,金在中在心裏感歎,天下有錢人果真都一個樣,徐賢這麼大方,快能趕上當初給他求婚的鄭允浩了。
猶記得上一回和鄭允浩來這裏時,還是秋天,想不到一轉眼又是幾個月過去了。雜街上又新開了幾家小吃店,金在中忍不住拉著徐賢去叫了幾串炸丸子。
其實徐賢一點也沒有鄭家人那些個臭毛病,金在中覺得他還挺好養的,像鄭允浩就不吃辣,但偏偏金在中無辣不歡,鄭家每天都吃得很清淡,連阿姨都是了解了金在中的口味之後才偶爾單獨給他開小灶做菜。
雖然是地攤小吃,但又便宜又美味,即便金在中現在不缺零花錢,但喜歡這些低廉食物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相反,金在中覺得越貴越精致的東西一點都沒味道,免費他都不吃。
徐賢表示十分讚同金在中的品味,他和鄭允浩一起在法國留學,也是好幾年沒回國了,家鄉風味的炸丸子一吃到嘴裏徐賢就忍不住陶醉地比了個大拇指,結果金在中沒吃多少,徐賢倒買了五六串不止。
“好吃吧?你別急啊,這個更好吃,老板來四串。”金在中看他這麼喜歡,於是他又把其他幾個品種的丸子都叫了一遍,他一點也沒懷疑徐賢忽然來找自己的原因,或者說,在金在中的潛意識裏,自己和徐賢的組合就
是一個大寫的吃喝玩樂,兩個人在一塊兒從來不幹正經事。
“徐賢,你在大學教法語,一個月多少錢?”
“嗯......大學按課時算錢,一節課就八千塊。”
“靠!老天果然不公平。”金在中狠狠咬了口辣丸子,八千塊放在以前可是他半個月的生活費呢。
“這就叫不公平了?”徐賢笑了笑,又道,“當你的才華無處施展,隻能眼睜睜看著不如你的人去糟踐好東西的時候,你就明白什麼叫不公平了。不是你的一輩子都別妄想,我......算了,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
徐賢不像說,金在中也就不問,這頁就算翻過去了,兩個人邊走邊吃,金在中路過一家冰激淩店時,腿又走不動路了。
“想吃啊?”徐賢看著他渴望的眼神,二話不說就逃出了錢包,金在中卻忽然按住他的手,笑著搖了搖頭。
“自從我發燒之後鄭允浩就不準我吃這些生冷的東西了,容易吃壞肚子。”
把錢包塞回徐賢的口袋之後,金在中把手插在褲袋裏,獨自走在了前麵,領著徐賢逛街。一條不長的雜街逛完隻需要不到十分鍾,一路上金在中介紹了不少好吃的,但是他卻沒讓徐賢掏錢買,就因為以前喜歡,但現在
都不能吃了。
就因為過早地結了婚,金在中現在不抽煙不喝酒,除了之前堵心抽了一次,金在中硬是把煙給戒了,從前的朋友也不怎麼聯係了,見了麵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總是,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了,金在中不知道這樣算是好還
是不好,但不管怎麼改變,他也沒挨餓受凍,要得到,就必先懂得失去。
徐賢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背影,他停住了腳步,再次拽住了金在中的胳膊,拉著他往回走。
“啊!......徐賢,你幹什麼啊......”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幹嘛不吃幹嘛不玩?這都誰給你立的規矩,鄭允浩是吧?回頭我替你削他。”金在中怔怔地看著一本正經的徐賢,這是繼爺爺之後第二個如此放縱他的人了。
“幹什麼老盯著我看?”
“我覺得你像耶穌......”聽完這傻氣的回答,徐賢噗嗤一笑,挑眉推了把他的背。反正有徐賢撐著要,金在中自然是放開了買,冰激淩,辣年糕,金在中猛加了幾勺辣椒,兩個人朝著一疊紅得可怕的年糕下了筷子。
看著金在中高興的樣子,徐賢也輕輕彎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