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九】(2 / 3)

隻是本就是仇敵,也不見他有進一步的舉動,在衛楓夙的眼中,墨玨真的變了不少,他不可能放下,可是不放下又為何沉得住氣,唯一的解釋就是墨玨定有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

“哥說,他就不去了,省的添麻煩,而且,他不想和仇人走太近。”墨棠原封不動地重複了墨玨說過的話,其實連墨棠都不願與衛楓夙同行,若非看在他能幫到換生,同情早已不顧一切,將衛楓夙的人頭取下。

“那,我們走吧。”趙練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催促著趕緊上路。

而此時最受內心煎熬的卻是秦域,他明明已經知曉一切,卻難以啟齒,秦晟告訴他的消息,讓他至今無法消化,一直想該如何向所有人吐露真相,一個也許任何人都無法相信的事實。

一路景色無人賞,各自沉迷心事,看不穿的世態炎涼,讀不懂的人心難測,卻偏偏深陷其中,不得不讀。

馬蹄聲不響,卻足以蓋過路邊的風吹草動,心中有事,那麼誰又會在意周邊是否有異樣的存在。

停馬歇息時,秦域終是忍不住,開口:“我得到可靠的消息。”

眾人回頭,皆看向秦域,一張凝重的臉映入眼眸。

“怎麼了,有什麼事那麼嚴重嗎?”趙練回應。

“也許,這太過荒謬,連我都沒有想過,甚至都不敢相信。”秦域長籲一口氣,平複情緒,“據說噬鴆就是葉羽,當年從葉府流入風策,當時恰逢冷霜與風策對立,風策因為各方勢力皆已不如冷霜,連衛嚴都被秦莫征操控,所以葉羽輾轉流入冷霜,而風策隻留存了對付鴆劍門的量,隻是當時趙瓊,就是趙練的父親,發現管家的異常舉動,當即抓捕了管家,將葉羽藏於鴆劍門內,而那道機關的鑰匙並非常物,就是鴆劍。當年鴆劍滅門其實與風策無關,是冷霜暗中下藥,而風策不過是用最後的一把火將鴆劍門付之一炬而已。之後風策為了重拾往昔的威風,所以一直明求暗訪,想要得到葉羽,為了鴆劍不惜一切,才有了黑風寨一事,而那件事其實更應該解釋的是衛楓夙,不是嗎?”

所有人都聽的有些呆滯,那些駭人聽聞的過往,原來真相是這般。

“但是風策僅僅就是因為我母親,所以才滅鴆劍一門的嗎?”衛楓夙有些疑惑,卻更多的是為了躲避解釋。

“鴆劍門,其實從一開始並不叫這個名字,是你母親將鴆劍帶入趙家的時候起更名的,是你父親為了向風策叫板所為,所以此事其實無關對錯,畢竟這件事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不是嗎?”秦域繼續到來,隻是他一直不知道,秦晟究竟是用了怎樣的辦法,在幾日之內將所有事情都調查地如此完整。

“其實從鴆劍門被滅開始,葉羽就在江湖銷聲匿跡,而今重現必然引起軒然大波,而第一個受此毒的人竟然是衛楓夙,由此可以看出冷霜門尚存此藥。”秦域喃喃自語,卻被身邊的衛楓夙聽的真切。

“上次的事情果然和冷霜有關?”

“是,雖說圍剿你的人是江湖各派中人,但是最後下藥的是冷霜派出的。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武林公敵嗎?難道你連這一點自覺都沒有嗎?”秦域對衛楓夙的反應顯然有些過激。

“原來如此。”衛楓夙倒是平靜,但是想起風策的一切,忽然他懂了當初衛嚴眼中的失落,一直都受製於人,想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忍受的了那樣的屈辱呢,居然有一絲同情於他,就算不是父子,就算是害了自己的生父,但是心中已經釋然的仇恨與報複,讓他感到異常的放鬆。

一行人沒有人再多言語,因為此時誰都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是怎樣的挑戰,親情、友情、愛情、仇恨,幾多交織,最後誰會全身而退,誰又說得清。

既然已經走在路上,那麼繼續前行是唯一的出路,一路風塵,迎接他們的卻不是舟車勞頓後的歇息,反而是更大的抉擇,尤其對於趙練而言,竟然成了這一世最難以跨越的鴻溝。

見到一直渴望解救的人,墨棠心中洋溢的歡欣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墨棠心中閃過的念頭對他而言亦是猝不及防地擊潰了自己本該有點理智,可是連趙練卻為那樣的相見感到莫名的悵然。

“別衝動。”趙練按住墨棠急欲出手的簫,在這個地方,還是學著察言觀色比較好,尤其在秦域麵前,更應當如此。

“少爺,今日您怎生有空,蒞臨寒舍啊。”何其怎會沒有認出秦域身後的一幹人等,故意閃開身子,將身後雙手被縛的換生的狼狽樣子露給眾人。

“何管家不必客氣,今日來此是想您老賣我個人情。不知答不答應?”秦域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有求於人。

“是嗎?隻是我也做不得主,畢竟一切都要聽從門主之言,所以也不知如何幫忙。”何其看似為難,內心卻暗喜者,臉上表現出一絲詭異的笑。

在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斥著不衛楓安與怨恨之時,墨棠推開本來擋在自己麵前的秦域,手出長簫,對著何其:“別裝蒜了,說,怎樣才肯放人?”

“喲,這位公子好大的脾氣,你可知你現在在哪裏,想必是我家少爺沒與你說清楚吧。”何其冷笑,繼續裝傻充愣。

“何管家,我今日來此就是為了望你能放了葉於水,我也知曉你難做,如果父親有何怪罪,我會一力承當,絕不牽連與你,如何?”秦域再次擋在墨棠麵前,連趙練與衛楓夙都為之捏一把汗。

“也不是不行,葉於水本就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隻是我們手上還有一人,難道那位趙公子就沒有興趣嗎?”何其對著趙練,一臉邪佞。

趙練的臉部瞬間抽搐,他怎會不知何其手中的人是誰,隻是是否值得一救,他的心中已錯失了衡量的標準,何況眼前的那個人是自己虧欠太多的人,他還有資格思考其他事情嗎?

衛楓夙看出趙練內心的矛盾,知曉,這份糾結的苦痛,拉過趙練的手,用力捏緊,趙練轉頭,看著衛楓夙的表情,像是衛楓安慰,像是鼓舞,抑或是默許,百般情緒,讓趙練感到一份難得的平寧。

“你要什麼,直說,我給便是,隻要你把人都放了。”趙練喊道,臉上依舊有猶豫,但是那個字依然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