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已經蒙上時間印記的令牌之上,依稀可見的是“風策夙印”四字,至於其他還有何重要之處,隻是這四字,完完全全改變了墨玨的一生,因為愛,他付出過很多,卻被時間遺棄,他恨,卻又無法沉迷,而今是真的無法控製的痛恨,幾百口人的性命竟如此兒戲,不看在以往情分,也該明白何為上天有好生之德吧,這樣的冷血與殘酷,也許本就是嗜血的本性,隻是今日才得以看清罷了。
對於風策的恨,對於衛楓夙的恨,已經在冥冥中萌發,在見到那道令牌之時,噬入骨髓。眼中是鮮紅的憎惡與仇恨,這輩子再無法書寫的便是安好、寧靜。
即便此生無法輪回,我也不會讓你長安,這是墨玨對自己許下的最為狠毒的誓言,就算不為自己,為了那幾百條人命,他也要衛楓夙跪於寨前,承認自己的罪狀。
隻是怨起情深,注定的路,仇終是代替不了愁,一番思量,幾度年華後,散盡生命的力量,才看清癡人不過一世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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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燈孤影,連微弱的燈光都吝惜不舍,本來皎潔的月色也在朦朧中不願見人,翻查過往的足跡,見到的卻是血跡斑斑。已經腐朽的樓宇,衰敗的門扉,發黴的書籍,物非人亡,找到的不過是沉痛的過往,與殘忍的事實,刺心的疼,沒有讓墨玨流淚,刮骨的痛,也不曾打敗堅忍的他,而愛過的傷卻那般錐心,親人的離世卻那麼悲慟。
傷心地,傷心人,離了這兒,也許何處皆是家,天涯過客,來去匆匆,也許尋遍江湖便是又一朝風雨故事。
行至山腳,偶遇路過的砍柴人,墨玨詢問:“老人家,您知道這黑雲寨何時散的嗎?”
砍柴人,見墨玨一臉誠摯,卻有著難以言說的悲傷,歎了口氣道:“看來公子不是這裏人啊,這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聽說大當家走後,不出半年,就有仇家尋上門來,不知是討要何物,因為寨中上下皆不應允才遭此毒手,在這一帶,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寨中上下無一生還,隻是這大當家一直在外,所以得以幸免。”
“好好,謝謝老人家。”墨玨失魂落魄,原來此事發生已有兩年之久,而其間自己竟隻顧追隨仇人的腳步,心懷喜憂,真是該死,墨玨懊喪不已。
既然是注定相愛不得,那麼請原諒我的因愛成恨,心中隻有仇恨的人是不完整的人,卻是你將我逼到此種境地,莫怪我不念曾今情誼,隻是那時太過稚嫩,忘記了付出的真心怎麼也難以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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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晟,你進來一下。”
“什麼事?”秦晟的臉從來沒有過多的情緒,此刻亦是,隻是板著臉的他似乎惹得秦域有些不悅,調轉話鋒,“域,發生什麼了?”
“你應該知道黑雲寨早已被除一事吧。”秦域很平靜,一如往昔的謙和,一直不動聲色繼續手中的事情,也不堪秦晟一眼,卻有著無可比擬的威壓。
秦晟早有預感,這事怎麼也不可能瞞過秦域,隻是沒想到的是,秦域竟然如此在乎墨玨,這讓他措手不及,墨玨對秦域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秦晟不敢擅自揣測,隻知道若是墨玨屢屢牽扯進秦域的世界,那麼秦域終有一日會崩潰,不是因為墨玨,而是因為那個他深愛卻永遠不發表白的人。
“知道又如何?”秦晟從不敢與秦域對著幹,因為他的命是秦域所救,即便秦域從未將自己視為下人,但他卻總能明晰自己的身份,今日卻不同,連他自己都訝異,這樣的勇氣來自何處。
“如何。”秦域拖著調子,抬頭看著有點心虛的秦晟,“你說呢。”後半句話有不容抗拒的責備與怒氣,秦晟聽著,隻是聽著,不發一言。
“說話。”秦域短促卻有力的聲音著實嚇了秦晟一跳。
“你都知道了,我說什麼?”秦晟反問,卻不知這樣的話激得秦域反而更加怒火衝天。
“說什麼,他知道了,會崩潰的。”秦域拍案而起,嘶吼著,怒目而視。
“哼,”秦晟笑了,笑得莫名其妙,笑得自己都不知如何說話。
“你笑什麼?”秦域本已火大,卻反被秦晟嘲笑,這樣的恥辱讓他不能再忍,臉色愈發陰沉,眯起眼,斜視秦晟。
“笑什麼,你說笑什麼,為了一個衛楓夙,你是打算把他玩過的人都收養了嗎?看來,你是錢太多,時間太多!”這樣的嘲諷,秦域怎會聽不出來,卻說的有理,是啊,他不就是個收撿破爛的嗎,專挑衛楓夙剩下的東西,不要的東西,卻依舊寶貝的不行。
“哈哈~”秦域仰天長笑,他不知道自己笑了多久,反正累了便躺下了,至於何時到了床上,他已經無力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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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往何處,該從何著手,一切都是未知,卻也充滿的了期待與懷想。
沿途的風景很美,醉人熏人,不知不覺迷醉在了涼爽的秋風裏,靠在身後人寬闊的胸膛,沉入甜美的夢中。
為了不吵醒熟睡的人,趙練將馬停在一顆高大的樹下,看著那張美得讓人心疼的臉,發呆。
從來不曾好好看過,以為就是和於水一樣的眼睛、鼻子、嘴巴,而細細觀察,他的鼻子沒有於水挺拔,他的眼眶沒有於水明晰,嘴巴比於水還小,卻透露出小家碧玉的味道,明明是男子,他卻比於水還要柔和千萬。雖說同樣的瘦削,清風沒有於水那樣堅實的身體,恰似弱柳扶風,更讓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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