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好長,好長……(2 / 3)

“哥,哥,你都不叫我弟弟。”恰似夢語,卻是心聲,衛楓安柔和地道出,衛楓夙如同著魔一般,喊著,“弟弟,你是我最珍貴的弟弟,最寶貝的弟弟,一直都是,從來沒有變過。”

“哥,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很喜歡。”

“我愛你,安,聽著,我愛你,聽到了嗎?”衛楓安為之一怔,真的是愛,明明連自己都不曾想象的回應,卻被衛楓夙一語道破,究竟是幸福伊始,還是可憐的憐憫。

明明一直愛的隻有墨玨,不是嗎?

也許遲大娘所言有理,當她告知自己,衛楓夙可能比他所想的還要乎自己的時候,隻知道搖頭否認,被自己纏了那麼多年的哥哥,若是在意自己怎會忍心告白後就離家那麼多年。

衛楓安一陣腹誹後,依稀感到原本緊握著自己的手在顫抖,隨之慢慢滑落。

習慣性地從床上跳起來,一把抓住幾欲倒地的衛楓夙,重重將人攔在懷中。

衛楓夙驚嚇之餘發覺衛楓安的身體似乎異常的溫暖,不似之前的滾燙,或許隻是回光返照而已,思前想後,心中卻愈加痛絞。

師唯和遲恒早已識相地離去,隻是門外的他們卻並不見舒展,“這樣真的是對的嗎?對夙而言可能一直都將墨玨放在心間,這樣對安不公,而且他們還是親兄弟。”

“他們有自己的造化,即便是兄弟,隻要他們心中裝有彼此就該得到幸福,而且你不記得之前夙兒來找過你,那時候我就知道他動情的人是安兒,而墨玨隻是弟弟一樣的親情。”師唯很感性,敏感的神經早在見到衛楓安的時候便覺察出他不同尋常的感情,這紅娘她自然是當定了。

“那個,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真的假的?倒是你,身體怎樣了,都不知道你快死了嗎。”衛楓夙故意裝傻,三年來不曾說過如此肉麻的話語,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現下又怎敢承認,而衛楓安的病情更是讓他為之頭疼。

“我都是將死之人,你連這樣的問題也不願回答嗎?”

“弟,這樣叫很別扭,還是叫名字順暢。”

“這個我知道,隻要哥承認我,我餘願足矣,我想聽的是後一句話。”衛楓安裝作一副淒慘的模樣,還故意咳了幾嗓子。

“我,我。”衛楓夙話音剛落,衛楓安卻一聲不吭栽倒床上,閉眼不理眉宇略有舒展的夙。

“安,安,你沒事吧。”幾聲叫喚皆不理他,衛楓夙心急,大喊著遲恒,卻無人應和。

“哼,你都不愛我。”床上的人有氣無力地說著,惹得衛楓夙一陣臉紅心跳,躊躇猶豫間睜開雙眼,摟住近在咫尺的衛楓夙,被牽動傷口的衛楓夙皺起本就帶著傷痕的眉,衛楓安卻狡黠地說,“哥,我沒事,都是遲大娘的主意,不過,你真害羞。”

衛楓夙回想自己剛剛情不自禁地說了那麼多,指不定有人在背地裏偷笑,便覺頭皮發麻,隻是再經不起折騰了,這樣也好,就那樣塵封心底的感情被一次生離死別換回了記憶,即便是聰明一世的衛楓夙也不曾料到自己竟會被弟弟吃的死死的。

和衣臥在衛楓安的身側,安然入眠,夕陽餘暉映襯著注定無夢的一夜,隻因一切皆已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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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斜陽,幾許微波,在泛黃的春意中彰顯獨自的魅力,潮濕的風吹來的氣息沒有土的清香,卻滲透著腐朽的味道,趙練慵懶的身體在夕陽下揮霍年盛的朝氣,夜來無聲,卻依舊在收拾的院中盡力揮舞。

似乎是想到什麼未了之事,方才停劍,輕手輕腳地走出屋門,輕掩柴扉,惦記的是臥房之內熟悉的擦肩客。

再進房中,依舊輕提手腳,心卻在看到床上空無一人之時瞬間空落下來,院中依舊不見蹤影,不留隻言片語就走了,這樣的教養在趙練心中愈發地厭棄,而那種空虛卻比生氣更甚,困意襲來,趙練竟也潛入睡夢。

夢中,於水就那樣躺在趙練麵前,安詳而平和,微笑著向他告別,讓他重新生活,最後在柔和的月色下化為星星的光點,在空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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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又回來了,是想我了嗎?”

“秦域,你夠了。”墨玨滿腦都是衛楓夙流淌的鮮血,如今遭到秦域的戲謔,不禁怒上心頭。

“回來就好,以後就乖乖待在我身邊,我來保護你。”秦域一臉的坦然,言語中不著一絲情緒,“他中毒了,是絕跡江湖已久的劇毒。”

墨玨沒有反應,隻因早已被恐懼與擔憂占據所有,如今已無法做出任何言行的衝動。

“不擔心嗎,為了你,我可以帶你去找他。”一樣和善的臉,一樣平淡的話語,隻有秦域感知到了心的七上八下,所憂的是為何,又何須言明,此時隻須一眼確定是否生死永隔。

“沒什麼可擔心的,都過去了,況且一切不都是你計劃中的事嗎?”

“真過去了嗎?我可不那麼認為,明日清晨我們便出發,其餘的以後再說。”沒有問墨玨的意見,早已決定的事,無論墨玨是否出現,他都決定前往,即便自己的身份有諸多不便之處,但隻要是為了那樣一個人,他都覺得值得。

墨玨心下不知如何抉擇,若是捫心而問,墨玨急欲願意前往,刻不容緩,但是這樣的自己怎麼敢再見他,一旦見了,自己又該如何逃離,何況他身邊早已有了別人相隨,自己是以怎樣的身份前去?

“你先在這兒歇歇,明早我再來尋你。”

“好。”

秦域若有所思地走出墨玨的房間,此時正好遇上有事通報的屬下秦晟,秦晟伏耳對秦域,而秦域竟一臉陰沉,隻留下一句,“把人帶到我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