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病中情急(3 / 3)

趙練依舊愁眉深鎖,擔憂著有朝一日,自己的身份被迫公諸於世,該如何向於水交代。

若不是自己體弱,又怎會害得他冒雨尋藥險些喪了性命,若是戰場之上他拚盡全力而自己卻依舊無法全身而退,若是看他再受傷痛,自己又該如何幫扶,於水默默想著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來守護自己的珍惜,不管是加重父親還是悅魚,抑或是曾經沒有挽留住的母親,這諸多牽絆也該讓自己成為頂天立地的漢子,決不可一輩子靠著趙練而撒嬌幼稚下去。

這兩位怕是今生有無盡的扯不清的幹係了,“哎”,都是那般煩心之事,也不知少爺是否能挺得戰場上的靡靡硝煙與這人心之難了,掛不得母親送自己難這一名字,看來也不無道理啊。

三人各懷心事,臥於火堆旁邊,不知是何時入眠,睜眼之時東方已經魚白,風雨皆駐,泥路也不再過分潮濕,一片新綠的世界頓時煥發無限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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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二人皆不宜遠行,阿難擅自做主今日不再趕路,其餘二人隻是相互一眼,便欣然接受這一提議,而本是安逸的一日卻依舊禍福難料。

正當三人準備烘烤衣物,屋外群鳥的驚鳴與林葉的騷動引起了趙練與阿難的警覺,迅速地將火種湮滅,收拾所有行裝,拖上尚且一頭霧水的於水,牽起馬兒隱於屋後的茅草叢中。

氣氛開始濃重起來,連於水也感到有股莫名的氣壓縈繞四周,果不出所料,一幫打著風策府之名的雞鳴狗盜之輩運著一車車貨物進到屋中,為首的人雖空有一身皮相但那身類似山野之人的著裝確實不能令人接受,一臉散漫全無當日林中的霸氣。

而當日正是因自己的疏忽落到他手上的趙練,眼中露出了難抑的怒火,可於水隻道是趙練的傷勢惡化,輕輕撫上他的腰,卻換來了趙練的怒目相視,全然不知現在到底有多危險的於水,竟然想要再次出聲,虧得趙練捂上他的嘴巴,不然今日怕是在劫難逃了。

那一幫人在屋中也未逗留許久,怎奈在其將要離去之時,隱在草叢之中的坐騎竟然嘶鳴起來,那幫人的頭目立即反身朝三人的方向走去,深知此時不可能全身而退,趙練在於水耳邊輕語幾聲,便將他重重地推向阿難身邊。

“究竟是哪位英雄,這般畏首畏尾也不嫌短了您的名諱啊。”頭頭說道。

“本人也不曾畏首畏尾,隻是見不得有些人黑白顛倒,濫用他人名諱而已。”趙練慢慢起身,言語間不經意地向草叢中的二人使了眼色。於水見狀,幾欲喊出聲來,隻是阿難使勁的束縛讓他的掙紮變得徒勞。

那一幹人等見老大吃癟竟也不曾有怒意,反而大笑起來。那大當家似乎顯得沒了臉麵,便仔細打量起來人,才驚覺,“你不是昨日的混小子嗎?若非你運氣,昨日就該送你去見閻王。”

“哈哈哈,剛剛不是還稱我是英雄,現在的混小子又從何說起呢,這不是大當家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嗎,連混小子與英雄也分不清。”趙練的一番說詞竟又惹得眾人捧腹。看來這也不過一群無甚厲害的主,趙練在心中盤算著。

“停,笑夠了沒,快把人拿下。”頭頭怒喝。

一群無名宵小在老大的嗬斥之下齊齊向趙練衝去,就在趙練自認為寡不敵眾的當口,“停停停,”眾人皆疑惑地瞅著這位略帶傻氣的老大。

“昨日我們以多欺少,傷了你,今日若再這般傳出去我們風策府也將受盡天下人的唾棄,這樣如何,你先養好傷,待到那時我再與你一決高低如何?若是你勝,我定放你離開。”

這個頭頭的確風趣幽默,隻是為今之計也隻得如此,趙練麵露難色地說道:“隻是我如何確定到時你真能信守諾言。”

“我墨玨在江湖之上也算得響當當的大人物了,怎會這般背信棄義。”雖然說出這話的墨玨也感到有些虛了,隻是氣勢怎樣也不能輸人不是。

“隻是我還要北上,實在沒有那般功夫與你嬉鬧。”趙練似乎摸著這位可愛的大當家的脾氣一般,試探性得說。

“無妨,我們也是一路向北,正是同路,隻要你不將我們所壓送之物外泄,我定保你一路無憂。”

墨玨越看趙練越覺得這人熟悉,像極了那個自己一心想要引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