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收拾好東西的宇瞻在出宮門之際被小成攔下。
“宇侍衛,等等,等等。”氣喘籲籲的小成忍著淚連滾帶爬地跑到宇瞻麵前,“宇侍衛等等。”
“公公有何事?”
“可否借一步說話?”小成貼著宇瞻的耳朵將沐澤仁的事情複述而出,那一刻宇瞻的腦子全然無法思考,唯一知曉的就是衝到沐澤仁的麵前。
“太醫,皇上的傷情如何?”宇瞻的手顫抖地握著躺在床上的沐澤仁受傷的手。
“失血過多,可能需要修養幾日,好在性命無憂。”
“有勞太醫,切記此事不可外傳。”小成將太醫送走,隻留下沐澤仁和宇瞻二人。
已經昏沉的沐澤仁額頭不時滲出汗水,眉宇緊緊地搭在一起,口中想說什麼,每每開口又緊著眉閉上。
宇瞻看著如此痛苦的沐澤仁,心裏不知是何感受,沐澤仁手上纏著的白紗布已經慢慢滲出殷紅的血,宇瞻表麵隻能故作鎮定,往肚裏咽下眼淚。
“肅王爺還未回來,你怎能就這樣離開。”宇瞻知道沐澤赫是他心裏的痛,也是他活著的念想,是他一生都忘不了的人。
宇瞻的手似乎感受到了來自沐澤仁手上的力量,緊緊地拽著他的手,口中胡亂喊著些什麼,卻完全聽不清。
“宇侍衛,我是小成。”
“進吧。”
“這是給皇上的湯藥。”
“給我就好。”宇瞻接過那碗藥,他記得沐澤仁最受不了的就是中藥味,換做以往都得拿糖給他灌下去,一點不像個大人模樣。
“宇侍衛,恕我多言,皇上對您是真的用心,為什麼您還要走呢?”小成是日夜陪著沐澤仁的貼身太監,對於宇瞻和沐澤仁的關係他是最清楚不過。
“公公~”宇瞻一邊扶著沐澤仁,一邊把藥喂入他的口中,隻是沐澤仁卻盡數吐了出來,打斷了宇瞻想說的話。
“宇侍衛,您還記得一月前的事嘛?”
“我去滁州探親一事。”宇瞻疑惑地看著小成。
“那個時候,皇上久等你不回,夜夜失眠,他原以為你不會回來的,明明派了許多人暗中保護你,卻沒有讓他們盡快把你請回來,就是不想給你造成困擾,隻是想讓你自己選擇自由,這事也就我看在眼裏,還有這幾年來,商相不止一次地勸說皇上娶妻,可是他終究以皇位尚未鞏固為由而拒絕,各中緣由,你不該最是清楚的嗎?”
宇瞻並不覺得這些事為了他才做的,他知道沐澤仁心中最重要的永遠不會是一介匹夫的他,給他自由不過是因為他的可有可無而已。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宇瞻麵不改色地說著,小成隻能無奈地搖頭,這兩人終究都是太過驕傲,將所有心思都埋藏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