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武者氣勢陡然變得強烈,一身真氣如滾滾狼煙,周身拳腳火力全開,一道道攻擊傾瀉落下。
無論武者何等攻勢,如何引導雲岫落局,就是不見雲岫守勢改變。
隻一個雙臂護胸就已護住全身。
“趙作,你是豬腦子?難道你就不會改下方向,非要虛晃一招踢他頭和胸口?”守著驕傲不肯圍攻的趙持不懂其中緣由,當即放聲罵道。
“持哥,我感覺不是作哥不肯變,而是那小子總能牽引作哥的動作。”趙豆從旁說道。
“閉嘴,你個廢物,若不是趙煮罩著你,你以為誰還會理財你?”趙持沒能看出此中玄妙,卻被境界不如自己的趙豆點破,直接臉色一黑,回頭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一腳踢開他,“你以為本公子看不清局勢?你是不是和你那死去的蠢貨一樣覺得本公子空有嫡係的血脈,卻沒有嫡係的力量?”
趙持臉色陰沉,心道打不過別人,還打不死你這第一關的垃圾,騰身一腳跺在趙豆的腹部,直接震的他口吐鮮血,雙眼發白。
“持哥,他畢竟是我趙氏旁支,不可過界啊。”有個與趙煮交好的武者眼見趙豆昏迷不醒,連忙上前勸道。
趙持也知道忍一時風平浪靜的道理,又是一腳踢在他的腿腕,踩碎他的小腿骨,這才肯怏怏不樂地放過他,“不成器的廢物,連你哥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勸誡的武者心道可憐趙豆此番過後,隻能淪為家奴,盡管如此,還是好心扶起這家夥,替他疏通體內的氣血,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略帶幾分惋惜地說道,“好好養傷,傷好了後就早些回府邸去吧。”
趙豆之前的昏迷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為免遭趙持的毒打,故意裝睡不醒,直到被他一腳跺碎小腿骨,始終不曾發出一聲,此刻聞聽這話,默然無聲。
卻說趙持本想回頭繼續觀戰,驚覺身後來了個陌生氣息,陰沉之中透著濃濃的凶氣。
“你們這群渣滓,快點護住公子。”
其實不等趙作喊話,眾人已上前阻攔,奈何雲岫速度遠遠勝過他們,不僅輕而易舉地提起趙持,更三拳兩腳將他暴打一頓,雖然不至於當場打死,但也是非死即傷的險象。
“所有人引爆真氣,給我宰了他。”趙作再也顧不得引爆真氣的後遺症,索性一股腦地釋放體內真氣,瞬間將戰鬥力提升到第四關一重階。
牽引真氣不過是活化體內生機,引動人體內部基礎功能,短暫地強化局部功能,時限緊湊。
但引爆真氣則是第三關最可怕的技能,不僅強化武者整體力量、速度、反應力,更能高速運轉體內生機,迫使整體機能強行踏入第四關。
八百斤之力。
此時的趙作周身熱氣騰騰,宛若行走的蒸汽,隻看他身影晃動,腳下哧溜一聲留下滾紅的腳印,在空中回響著呼呼的響聲之時,如驚世之雷一晃而過。
砰!
轟然傳來一拳正中胸口的聲音,趙作不但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急忙收回後勁,神色陰冷地一動不動。
“這一拳正中胸口,足足八百斤的力量,就算是銅牆鐵壁也得被你打凹陷,何況是半昏半醒的他?”雲岫從趙持身後探出頭,一臉認真地問。
趙作怒不可遏,眼中的殺意越發濃烈,周身跳動的熱氣越漸劇烈,正隨著他心頭的怒意迸發。
“其實我挺想宰了這家夥,可惜我知道有人更想我去做成這件事。”雲岫隨手將趙持朝地麵灌下,騰身一把抓起蘇子瞻和趙豆,“他日再見,莫忘了我的救命之恩,趙家趙持。”
話音落下,趙作已抓住了趙持,仔細查看他的氣息,稀疏平常,看似重傷垂危,實則體內真氣源源生息,護住他的氣血穩而平和,而且他的真氣和經脈似乎有些不同以往的微妙變化。
“公子,你沒事吧。”趙作提他返回樹上,替他引動體內真氣的活性,將之喚醒後低聲問道。
一反常態的大發雷霆,趙持平靜地靠在樹幹,仰天四十五度角沉默不語。
趙作不明所以,其他人也一臉困惑。
為什麼,他沒有生氣?
此時的趙持回想起被雲岫痛揍,非但沒能生出奇恥大辱的痛恨感,反而越發覺得過往可笑至極。
“經脈堵塞,所以自暴自棄?”
“喜怒無常,掩飾不學無術?”
“自詡公子,驕橫無的放矢?”
“殊不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