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時明已經到黎國了。”皇甫華將才從信鴿上取下的紙條遞給鳳兮。
鳳兮接過來匆匆看一看,便放下了。對於黎國,她並不太擔心。黎國孤懸海外,對於皇甫華來說,就算黎國會幫忙,也隻會是錦上添花,不可能成為雪中送炭。
如今魏翯這樣猖狂,中原之地危險萬分,讓虞時明去黎國,也存了要保全他的心思。
鳳兮一行人已經順利地進入了郢迦國境內,再有一天,大概就能到郢迦都城臨澤。讓鳳兮憂心的是,這一路走來,沒有半點異樣。那枚戒指帶在皇甫華手上,似乎毫無作用。
鳳兮和沈碧棠已經按照郢迦國的風俗裹上了頭巾掩去了麵目,隻露出一雙眼睛。這一路沈碧棠甚少說話,鳳兮也就隻得默默。有時候在車裏實在憋悶,鳳兮也會沒話找話,後來實在不行,便下車走走,或是讓皇甫華載自己一程。鳳兮實在不明白,沈碧棠為什麼受得了這樣沉默。
郢迦國都,臨澤。
鳳兮一直憂心這一路沒有一點異樣,可當變故來臨時,又是這樣讓人猝不及防。
那是一把打造奇特的刀,刀口很薄,在陽光下有些晃眼。刀身很窄,中間還開了一道血槽。
握刀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皮膚黝黑,一雙眼睛卻很有神采。他正專心地看著皇甫華手上的那枚戒指,毫不在意那把鋒利的刀在皇甫華的脖子上轉了一個圈。
鳳兮的心簡直要提到嗓子眼了。
在剛剛進入臨澤城不久,鳳兮他們就遭到了偷襲。現在薑寧等人都被製住了,鳳兮和沈碧棠也被趕下了車。他們都被圍在一處,唯有皇甫華單獨站在一旁。
那拿刀的青年似乎是這群人的頭領,他沒說話,別人也就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皇甫華在剛剛被擒的時候臉色難看,但現在又是一派雲淡風輕溫文爾雅的樣子。
他見那青年在看戒指,便索性將手抬了起來。
“你認得這枚戒指。”不是問句,皇甫華看著那青年,似乎也根本不在意脖子上的那把刀。
那青年看見皇甫華的樣子,不由得挑了挑眉,然後爽朗地笑道:“認得。不過……這似乎不是你的戒指。”
皇甫華笑了笑,青年這樣說,便是承認了他是認得這枚戒指的。皇甫華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連日趕路,在這郢迦國中,總算有了收獲。皇甫華看著那青年,說道:“不錯,這不是我的。”
聞言,青年的目光沉了沉。但皇甫華立刻又說道:“不過戒指的主人就在這裏。我並不是謀財害命的人,你不要多想。”
似乎覺得皇甫華真的不像是那樣的人,青年直接收回了刀。
“戒指的主人在哪?”
皇甫華活動了一下脖子——那樣鋒利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說不在意真的很牽強。
鳳兮看著那青年,說道:“我在這裏。”
那青年看向鳳兮,似乎想了想,然後才讓人讓出一條道,他走了過去。
皇甫華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又止住了。
那青年走到鳳兮麵前,他那雙極有神采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鳳兮,似乎想要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來。隻可惜鳳兮從頭到腳都裹得掩飾,實在讓人看不出什麼來。
那青年又回頭看了皇甫華一眼,然後眼珠子一轉,抬手說了句鳳兮聽不懂的話。
接著那青年的手下就拿出了許多黑布。
鳳兮甚至還來不及和皇甫華交換一個眼神就被那青年親自蒙上了眼睛,然後被人帶上了馬車。
但是接下來鳳兮卻聽見一陣慘叫聲,這聲音讓押解鳳兮的人頓了頓。
鳳兮在馬車裏聽到外麵似乎一片大亂。
她聽到那青年怒罵的聲音,然後聽見沈碧棠冷笑的聲音。
“你這妖女,你下了什麼咒!”
“誰叫你的人要碰我,自討苦吃。”
鳳兮不禁苦笑,聖手毒醫,看來對於用毒,沈碧棠真的是得心應手。
外麵又是一陣吵鬧,鳳兮小心翼翼地摘下蒙住眼睛的黑布。
馬車外,那青年帶著的人臉色都極為驚恐,他們似乎都想要遠離沈碧棠。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倒在沈碧棠腳邊,不知生死。
皇甫華這時候走過來,對那青年道:“我們並無惡意。”然後示意沈碧棠把那人救起來。
沈碧棠似乎極不願意,但最後還是伸手在那人身上一揮。鳳兮看見一些白色的粉末,但眨眼就消失不見了。接著那個倒在地上的就突然驚醒了過來。
這樣看到,到真相是沈碧棠用了什麼巫術。
那些人的臉色更加恐懼了。隻有那帶頭的青年依舊強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