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
“盡量吧。”皇甫華歎道,“我們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要不是在秋興城昏迷,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說到底都是寡人自己的運氣太差。”
薑寧道:“是屬下沒有完全相信鳳三小姐的話……要是相信鳳三小姐的話,知道君上真的是要去晅國,之前幾天的路程,不至於這樣拖遝。”
皇甫華搖了搖頭,說道:“你沒有錯,薑寧,做事穩妥,是寡人最欣賞你的地方。”皇甫華又回頭看了看,說道:“以後,鳳兮的話就是我的話。你不必再有疑慮。”
“是,屬下知道了。”
“看來我們要連夜趕路了……”
“可是君上的身體……”
“不要緊。”
雖然皇甫華這樣說,但今夜他們卻注定不能趕路。
大雨滂沱,天公阻行。
“君上,那邊好像有個山洞。”
“快過去。”
皇甫華這樣說著,卻是折身來到鳳兮身邊,將外袍脫下罩在她身上。一路將她護送到了山洞,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場雨來得快且大,要是薑寧沒有發現這個山洞,恐怕自己這行人就要淋一夜的雨了。
這個山洞頗大,薑寧等人向裏搜了搜,忽然驚喜地叫道:“君上,你看,這是什麼。”
皇甫華站在洞口望著雨簾正是愁眉不展,聽到薑寧這樣說才走了進來。他見薑寧手上拿著些食物。
薑寧喜道:“君上,這裏有吃的。這個山洞很深,裏麵還可以生火,這外麵應該不會看到。”
皇甫華看了看那些吃的,都是極耐儲存的東西。看樣子這個山洞應該有人打理,也許是獵人或者是采藥人的臨時歇腳地。不過暫時不必理會這些,聽到可以生火,皇甫華便命薑寧生火,讓眾人取暖。
生活後燒了一點熱水,皇甫華用竹筒倒了一些遞給鳳兮,然後坐到她身邊,親自掰著一塊硬餅,一點點地喂給她吃。
鳳兮笑著道:“讓堂堂容王這樣服侍我,真是過意不去。”
皇甫華低聲道:“現在我已經不是容王了。若我猜的沒錯。張氏應該會另立新君。所以,沈碧棠若是要做容國的王後,就讓她做吧。”
鳳兮麵露驚訝。皇甫華笑著把掰下來的一小塊餅塞進她口中,“怎麼,你沒有想到這個?嘖嘖,原來你真的忍心我聘娶他人。”
鳳兮愣了愣,然後才突然笑了起來。卻沒防備嗆了一下。
“咳咳咳咳……”
皇甫華忙為她拍背,有些責怪的口吻,聽來卻滿是心疼,“都這個樣子了,還不小心些。”
鳳兮偷眼看了看沈碧棠,她坐在角落裏,閉著眼睛,像是對什麼都沒有興趣。實則是不願看到皇甫華和鳳兮在一起。
鳳兮止住咳嗽,看著皇甫華,說道:“我是真的不在意的。”
皇甫華道:“可是我在意。”皇甫華包裹住鳳兮的手,輕輕地吻了吻。歎息似地說道:“鳳兮,你還相信我會得到天下嗎?”
鳳兮看著皇甫華,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你,並且,會一直相信你。”
皇甫華也笑了起來,他伸手理了理鳳兮的頭發,說道:“那就想一想,要是天下一統,寡人該定一個怎樣的國號。能做寡人王後的人,隻有你。”
鳳兮聽著皇甫華的這些話,心頭一陣甜蜜,但一想到自己的命數,又覺得心酸。沈碧棠說多則五年,少則三年。自己能看到皇甫華一統天下嗎?
還有,那個孩子……鳳兮不知道皇甫華是在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對於自己和沈碧棠的對話究竟聽到了多少。但她並不想主動告訴皇甫華這件事。而且沈碧棠現在似乎也沒有興趣多說。既然如此,那就先不要去說了。
“啊——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一把清脆的嗓音打斷了鳳兮的思緒,抬頭看去,隻見一個帶著鬥笠的青年站在山洞裏。
皇甫華和薑寧對視了一眼,薑寧站起來,說道:“我們是路過這裏,這不是下大雨嗎,看見這裏可以容身,就先進來避雨了。你是這裏的主人?”
那青年先是見到這麼多人,又看他們帶著兵器,所以才嚇了一跳。聽見薑寧這樣說,便略放心下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大雨,然後說道:“我也不是什麼主人,不過常年在山裏采藥,把這裏當做個歇腳地。”
青年說著走了過來,他看見鳳兮的時候很明顯的愣了一下。
皇甫華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
鳳兮見他如此,卻是愉悅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