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等人被張氏的私兵發現，眾人混戰之中鳳兮為皇甫華擋下冷箭，驚喜的發現皇甫華似乎有醒來的跡象，可還沒等她進步一的求證。沈碧棠的驚叫聲響起，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昏地暗的翻滾。
鳳兮緊緊地抱住皇甫華，在滾下山坡，要失去意識的前一刻，鳳兮想，或許真的是天要亡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鳳兮被一陣劇烈的疼痛喚醒。眼前的一切模糊而又恐怖，一團團的黑影，像是無名的鬼怪，要撲過來撕咬自己一般。
鳳兮閉上了眼睛，她想她一定是下地獄了。
然而沈碧棠那刻薄的聲音卻自身邊傳來。
“既然醒了就把這個吃了，不要裝死。”
鳳兮勉強睜開眼來，一粒藥丸湊到了自己嘴邊。
“我還沒死嗎？”鳳兮笑了一下。那粒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裏。
沈碧棠說道：“你就這麼想死嗎？”
一陣苦澀從嘴裏發散開來，鳳兮皺了皺眉，然後確定，自己真的沒有死。
下一刻鳳兮就想要掙紮起來，卻被沈碧棠按了回去。
“他沒事。”
鳳兮僵著的身體，忽然就放鬆了下來。
沈碧棠又說道：“但是你……”
“他沒事就好。”
鳳兮又閉上了眼睛，“沈碧棠，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我的腦子很亂……”
“我們摔下山坡了。現在沒人追來。”
“我們？”
“嗯，你，我，還有皇甫華。其他人我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你們倆。皇甫華沒事，不過你傷得很重。”
“沈碧棠，我能問你件事嗎？”
“問吧。”
“你是不是故意不讓皇甫華醒過來？”
一陣沉默之後，沈碧棠說道：“是。”
鳳兮咳嗽著說道：“原來我並沒有想錯……”
“你滿意了？”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是從沈碧棠的話語中，鳳兮卻感受到了一種心死悲涼之意。
鳳兮不知道該說什麼，麵對著這個一直在與自己爭奪皇甫華的女人，鳳兮並不覺得自己恨她，現在看來，反而有些可憐她。
鳳兮歎道：“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等太陽升起的時候。”
“在那之前……殺掉我吧。”
沈碧棠驚訝地說道：“你在說什麼？”
鳳兮平靜地說道：“我說，殺了我。你既然還有力氣來救我，說明你傷得不重。那麼明天皇甫華一醒過來，你們就可以離開。但是帶著我，是不行的。”
“……鳳兮。”
“嗯？”
“我見過很多人，沒有一個是求死的。有的人病入膏肓，但隻要有一絲希望，都會跪著求我。我探過你的脈了，你不久之前才小產了。”
沈碧棠的話觸動到了鳳兮心底最不願回想的事情，她抿了抿唇，虛弱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我已經是一個要死的人了，你又何必多費心思。”
沈碧棠沒有理會鳳兮，繼續說道：“在秋興城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命不久矣。多則五年，少則三年。但是這一路，你竟撐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