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皇甫華要用淩若虛換什麼?”
鳳兮聽見卓蘭予這樣說,便抬頭問道:“容王要換什麼?”
卓蘭予臉上現出嘲諷之色,她為自己倒了一盞茶,回頭看著鳳兮,說道:“襄國,他想要一個淩若虛,換我整個襄國。鳳兮,你說,皇甫華是不是瘋了。”
用淩若虛換整個襄國?這怎麼可能!
鳳兮心中閃過幾個想法,卻也無法猜測皇甫華究竟想要做什麼。但可以知道的是,卓蘭予一定很在乎淩若虛,否則皇甫華不會開出這樣的條件。
皇甫華既然開出了這個條件,那麼自己……
鳳兮看著卓蘭予,說道:“容王不是瘋子。”
卓蘭予道:“那他怎麼會開出這樣的條件?一個淩若虛而已……”卓蘭予的眼神微微閃動,不自覺地捏緊了茶盞。
鳳兮將這些細微之處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地說道:“這些日子,我見集英殿裏夜夜燈火通明,襄王勤勉,實在讓鳳兮佩服。”
卓蘭予順著鳳兮說的將話岔開,“我說過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襄國的百姓。我希望他們過上好日子。”
鳳兮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快樂嗎?”
卓蘭予似乎想要脫口而出說快樂,可是這兩個字在舌尖上卻無論如何也吐不出口。
快樂?
快樂是什麼樣的?
卓蘭予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開心地笑過了,就算登上王位的那一刻,她的心裏更多的還是激動,至於快樂……
鳳兮又說道:“我想,和淩先生在一起的時候,你必定是快樂的。”
卓蘭予笑了笑,說道:“不可否認,是嗎?不過我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而至襄國於不顧。”
頓了頓,卓蘭予又看向鳳兮,目光中多了些戒備。
“你不必和我說這些,我知道,你是一個優秀的說客。你甚至說服了我父王。可是鳳兮,我不會,不會聽你的。”
鳳兮悠然站起身來,看著千重殿外,說道:“外麵的天氣可真好。我們出去走走吧……”
錦祥街。這是懷溯城中最繁華的一條街,晅國的琳琅商社就坐落在街尾。此刻從街頭走來一對璧人。那男子雖然長得細致,但眉宇間一股英氣頗為奪人。他身旁那女子蒙著麵紗,但身姿玲瓏,想必也是一個美人。
卓蘭予手持折扇,有些不自在地說道:“為何要我扮作男裝,你卻不做?”
鳳兮笑著道:“我就算扮作男裝,又有何人會信?”
那一男一女正是卓蘭予與鳳兮。
“如此模樣,你我走動起來也會少些阻礙。你且看看你所治下的襄國吧。”
卓蘭予皺了皺眉,她雖說不聽鳳兮的,但還是隨她一道出宮來。
卓蘭予看了看四周,說道:“襄國的一切我都清楚,你想讓我來看什麼?”
鳳兮道:“襄王真的什麼都清楚嗎?”
卓蘭予挑了挑眉,不屑再說。
鳳兮笑著挽著卓蘭予的手,一路走走停停,真是乘著好光景逛街的模樣。卓蘭予越發生疑。
“老板,這個鐲子多少錢?”走進一家玉器鋪,鳳兮拿起一個普通的玉鐲問道。
那老板見鳳兮二人打扮不俗,忙堆著笑臉出來,把那玉鐲一通誇獎。不過在最後又說道:“小店還有一對鐲子,成色要比這個好,夫人要不要看看?”
卓蘭予聽到那老板叫鳳兮夫人,一張臉簡直難看的要死。
鳳兮忍著笑,說道:“不必了,我家官人已經不耐煩了。”說罷負了錢,將那鐲子往手上一套,與卓蘭予出了門去。
再往後鳳兮又帶著卓蘭予買了些千奇百怪的東西,綢緞、駿馬也就罷了,最最奇怪的是,鳳兮居然還買了一袋大米,一座三進三出的宅子。
交付了地契,鳳兮讓人把買的東西都堆在院子裏,卓蘭予臉色陰沉地看著那袋米,說道:“這就是你要我看的?”
鳳兮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鳳兮能帶襄王看的,想必鳳兮說什麼襄王都不會聽的,所以,還是請襄王自己看,自己分析吧。”
卓蘭予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願開口,但最後還是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了。”
鳳兮向卓蘭予欠了欠身子,說道:“那鳳兮就不打擾襄王了,鳳兮先行回宮去。”
卓蘭予沒有說話,鳳兮便轉身退了出去。隻是在離開的時候,回頭輕聲地問道:“若是襄王都不快樂,又如何能讓襄國的百姓快樂呢?”
卓蘭予聽後不由得一怔,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鳳兮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