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深吸了幾口氣，勉強開口說道：“滕王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魏翯耳目一動，放開了鳳兮。
卓蘭予走了進來，自是鳳兮醒了，宮人前去通報了她。
“鳳兮已經醒了，滕王是不是該回去了。夜深露重。”卓蘭予看著魏翯，“三人成虎。”
魏翯道：“公主還怕這些？”
“我到底是女子，清譽要緊，難道滕王還能娶了我不成？”
魏翯看向鳳兮，口中依舊對卓蘭予說道：“寡人對公主並沒有興趣。”
“既然如此，那我可不希望明天聽到什麼流言蜚語。”
“這個，寡人可不敢保證。”
“你——”卓蘭予猛的頓住，又壓了壓語氣，說道：“滕王在這裏呆的夠久了，足夠別人編造出各種流言，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魏翯對卓蘭予笑了笑，說道：“卓蘭予，人有時候太聰明了並不見得是件好事。”
“蘭予並不聰明，隻是相信，滕王不會隻為了鳳兮就在我這千重殿裏坐一下午。”
魏翯聞言眯了眯眼睛，目中頗有些意外。
“你既知道寡人有所圖，為何還要讓寡人在千重殿裏呆到現在？”
卓蘭予揚眉一笑，說道：“這就勞煩滕王自己多想一想了。來人，送客！”
魏翯盯著卓蘭予，說道：“看來寡人是小看了公主。”
有侍衛聽見卓蘭予的命令走了進來，魏翯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卓蘭予。冷笑道：“寡人且看看你又能耍什麼手段。”說罷就甩袖從卓蘭予身邊走過，但將要走到門口時，他又回頭看了鳳兮一眼。而後才大步走了出去。
鳳兮猶自怔忪，卓蘭予一揮手，屋內之人都退了出去。卓蘭予走到鳳兮床前，問道：“今日你見了父王？”
鳳兮抬頭看著卓蘭予，過了一會兒才點頭道：“是。”
“本該等你身體好些再問你，但你也知道，我沒什麼時間了……父王怎麼說？”
“襄王……”
卓蘭予看著鳳兮的嘴唇開合，隻覺得自己的所有魂魄都在那兩片薄唇之間。
“襄王說，會考慮公主。”
過了好一會兒，卓蘭予的嘴角才逐漸延伸出一個上揚的弧度。
“你是說，父王同意考慮我作為襄國的繼承人嗎？”
“是。”
卓蘭予隻覺得心中一塊大石落下，整個人都輕鬆了，她忍不住拍了拍鳳兮的肩膀，說道：“你果然是隻鳳凰兒！你是怎麼說服父王的？”
“襄王非是古板之輩，否則當初也不會讓公主出使岦國。鳳兮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卓蘭予搖頭道：“哪有這樣容易。”你可是在大殿內呆了一上午啊……
鳳兮道：“鳳兮不過是讓襄王做了一個選擇而已。”
“什麼選擇？”
“想要襄國存在多少年。十年，還是百年……”
“鳳兮，你大膽！”
“是，鳳兮是大膽。襄國托付給大王子，或者三王子，十年，最多十年就會覆滅。可若是托付給公主，公主會保住襄國……”
卓蘭予神色不明地看著鳳兮。鳳兮自顧繼續說道：“襄王擔心王室衰微，其實以公主之心胸，到時從宗室子弟中擇選出太子繼承襄國也未為不可。襄王何等眼光，怎會為了十年光陰，而葬送襄國百年國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