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九十一章 山雨欲來(1 / 2)

出夜總會的時候趙三忌碰著了那會兒幫自己引到樓上的旗袍女,女人對孫田丐那張說猙獰卻也男人的刀疤臉記憶深刻,知道他是這兒的老板,隻是讓她嚇掉下巴的,自己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這會兒居然跟在那個無論在望遠鏡還是顯微鏡下都照不出高貴細胞的野犢子後頭,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樣,讓旗袍女狠狠的震驚了一把,好比一個老妓女碰著個五六十歲的嫖客在床上還能神勇地折騰上個把鍾頭把自己弄送上雲端的意外加驚喜。心中暗自後悔火眼精睛沒能修煉到家的同時,女人也琢磨起了這些日子在她們圈子裏流傳的一些小八卦,其中一條是孫田丐並不是帝豪夜總會真正的幕後老板,而是一個據說年紀不大的在校大學生,不過旗袍女壓根不信這一說。最後她倒自作聰明地把趙三忌歸類於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官子弟,再不濟也是個富二富三代,而且還是富可敵國的那一種。

吃一塹長一智的趙三忌這陣子挖空了心思在學那門高深的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功法,所以經過旗袍女這會兒當然感受到了她渾身洋溢出的八卦和灼熱,按他在趙家堡每次路過王寡婦門口時總會吹上幾聲口哨的性格,與夜黑殺人夜,風高縱火天的意境大同小異,覺得這會兒如果不來個wolf-call,實在是焚琴煮鶴或說不識抬舉,當下偏頭一捏下嘴皮,氣沉丹田,響亮就是一口哨,惹的緊隨在背後一直小心警惕護他周全的孫田丐羞愧得差點想找根電線杆撞死,俺知道你饑渴,可也不帶這樣的饑不擇食寒不擇衣啊。

而並沒被調戲了的覺悟的旗袍女,也不甘示弱,一昂那張離精致還有些差距的俏容,曖昧的眼神下,伸出粉紅舌頭熟絡地環唇舔了圈,直接無視趙三忌身後一臉黑線的孫田丐,明目張膽地色誘著。趙三忌一直不信眼睛會放電這一說,但這一刻他愣是覺得距離自己一米不到的旗袍女整就一座高壓電,輸出功率即使上麵跑頭大象也能硬生生給把它給轟成渣,當下自知不敵,生生打了個激靈,敗退。旗袍女見狀詫異,立馬又把趙三忌歸類為要麼不舉,要麼早-泄的銀樣蠟槍頭角色。

出師未捷就丟盔棄甲落荒而逃的趙三忌,在去海棠會所的車上,沒少長嗟短歎女人是老虎。坐在副駕駛席上的孫田丐,聽言則是沒少翻白眼。而趙三忌對孫老哥的道貌岸然不以為忤,笑嘻嘻著地打探著方才那女人的出身背景。刀疤男無奈,甕聲甕氣問說三忌真不會看上那女人了?趙三忌紅著臉回答說那閨女胸脯大,屁股圓,臉蛋也湊合,不糟蹋上一把,實在可惜。

孫田丐到底不像能和趙三忌蛇鼠一窩的藍未央,這事兒如果擱那敗家的犢子身上,這會兒指不定已經把那女人給剝光捆綁了扔到趙三忌的大床上。沉默了半晌,孫田丐最後悶聲說,那種地方廝混久了的女人,大多不幹淨,如果三忌真想要,那老孫可以上五星級酒店找些滾得了大床也上得了廳堂的幹淨公關女,給他解解饞。趙三忌很不爭氣又問,她們穿旗袍嗎?肚子裏沒啥墨水的孫田丐突然想起了句古文,“布衣之怒,以頭搶地耳”,他現在是真想找根電線杆一頭撞死好個一了百了,瞥了眼身旁憋紅著臉忍著沒敢笑出聲的司機瘦猴,恨聲道,“專心開你車,當個司機都不稱職,沒出息。”

挨批的瘦猴嘿嘿一笑,手打方向盤,拐過彎後,回頭朝趙三忌諂笑說“趙哥要喜歡,甭說是旗袍,想玩人體彩繪都成,關鍵是價位。”口味偏藝術的瘦猴本名李小智,和孫田丐是江西老鄉,在被孫田丐勾搭上賊船之前,是某家汽車維修公司的維修工,不過手底技術過硬,據說是能把夏利1.2改裝成911的大虎人,隻是生不逢時事事休,李小智因為某些事兒而空有一身驚天地泣鬼神的本事卻懷才不遇,之後碰上三言兩語就把自己這老鄉給坑爹了的孫田丐,上次掃蕩劉成文老窩時就有他的身影。自知上了賊船的李小智當下也認命,或許淵源於沒少四分五裂的國史,國人這會兒大都還喜歡抱團,講究小集體主義,事後老鄉孫田丐在幫他擺平了先前一些糾紛,李小智也心甘情願的唯這老鄉馬首是瞻,自此落草為寇。

趙三忌認得綽號瘦猴的李小智,先前在慶功宴的飯桌上孫田丐曾特意指名道姓的介紹過,並沒吝嗇褒獎的言辭,隻是最終沒能給當時酒醉七分的趙三忌留下個深刻的印象,不過從以貌取人的方麵上說,人如其名的瘦猴身上透著股激靈勁。隻是在沒學會從背後認人的趙三忌,自己的班底除了能跟屠晚清孫田丐以及還躺在醫院半死不活的九指交底兒外,對付其他那些嘍囉大都抱著養養看的心態,真要哪天有人背生反骨了,他不介意來次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