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八十三章 一波三折(1 / 2)

商曲的美好願望是一劍捅穿趙三忌的心髒,即使不死,但憑自己的本事在兩三招之內也能把這犢子給生削活剝了,隻是手上那把喚作“柔水”的柳劍在一刺進趙三忌的胸膛時,她就知道大事不妙,刺是刺中了,但肯定沒有傷到要害,都說習武之人對人體身上的穴位向來了如指掌,想來這話不假。被趙三忌給擺了一道的商曲心中暗叫不妙時,當下卻也沒亂了陣腳,正欲抽劍而回再使出個必殺技時,不料後者卻沒給她這機會。

貪生但絕不怕死的趙三忌感受到了胸前那股冰冷寒意時,原本猩紅的眸子突然瞬間恢複如常,隻是黑白分明中多了絲暴戾,並沒過多地去考慮下一步動作,下意識地用早已遍體鱗傷的右手緊緊捂住了插在胸膛上的細劍,幾乎與此同時,商曲卻要抽劍而回,趙三忌哪肯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當下不退反進,任憑細劍從自己手中劃過再次刺進自己胸膛,就在幾欲貫體而出的時刻,自己的身子剛好與商曲保持在一米五左右的範圍內。

此刻不容多加思索的趙三忌捏碎了左手手中的茶杯,一個陶瓷製品,打架到了這種白熱化的地步,他肯定也沒功夫去顧及自己手心傳來的錐心疼痛,茶杯在刹那被趙三忌給捏得了個粉碎,然而趙三忌繼續用勁,到了最後已經不能說是用捏了。在幾乎把手頭的茶杯給磨成齏粉後,趙三忌反手一甩,刀光火石左間手裏頭的粉末夾雜著自己手心的血液朝商曲姣好的容顏飆射而去,後者見狀本能地一扭腦袋,趙三忌手裏頭的東西她當然清楚,在她想來無非也就幾塊類似玻璃渣似的暗器,威脅是有,但想要奪過不難。隻是仙人打鼓有時錯,就在她瞧清楚迎麵而來的粉末狀、液體狀的東西時,想亡羊補牢,棄劍保身時卻為時已晚。

商曲最後還是被趙三忌整出的那手撒大網廣抓魚的“暴雨淋花針”給傷了,雙目失不失明趙三忌不清楚,隻是商曲在中招的時候,第一時間放開握劍地纖手,雙手捂著原本如汪泉水的眼眸,指間緩緩滲出了幾道殷紅,這場麵擱原本可以傾人城的漂亮閨女身上,且不談淒美與否,那肯定也是件相當焚琴煮鶴的大煞風景,可趙三忌就沒這個覺悟,戰場上除了戰友,還有敵人。這是一向寡言少語的屠晚清在手把手教趙三忌使用狙槍時對他說過的話。

心知這一擊過後已經耗掉自己大部分力氣的趙三忌如果再不乘勝追擊,在不清楚對方傷勢輕重的情況下,很有可能被對方給再將一軍,屆時,趙犢子可真就回天乏術了。當下也就沒存辣手摧花的罪惡感,想起了那句經典的廣告台詞,“男人,就該對自己狠一點”,趙犢子忍著隨時可能暈厥的可能,咬碎鋼牙把插在自己胸膛的柳劍忍痛拔了出,奮力舉起就欲往商曲的脖子上削去。

隻是高手就是高手,即使少了心靈的窗戶,臻至大道的商曲在摸黑的情況下也不難做到聽風辨位,踩著依舊靈動的步伐從容躲過了趙三忌強弩之末的最後一擊,站定身子緩緩放下了捂在眼眸子上的雙手,任憑雙眼血淚直留,愣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趙三忌看著自己導演出的戰局,也不禁心生感慨,“這婆娘真他媽的巾幗英雄。”

“卑鄙小人,該誅!”緊閉著眼眸的商曲,仍然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風姿綽約地站在場中,嗓門空靈緩緩道了句。

趙三忌確信,如果沒有意外今天自己還真得交代在這兒了,心裏暗暗向唐呂娘那肚子裏的娃兒告別了一番後,突然張狂地哈哈一笑,近乎自言自語道,“卑鄙?小人?該誅?且不說老子以一挑二就讓你們占了大便宜,單就對付你這婊子的時候就手無寸鐵,你他媽的還好意思罵老子卑鄙,至於小人,老子從來就沒以君子自詡,又幹你這胯下不長鳥的賤貨何事?最後的該誅,正如你所說,老子與你遠無怨近無仇,實在搞不清楚你有啥底氣說出這麼道貌岸然的話,你這賤貨如果今天能道出個子醜寅卯,老子就把脖子伸長了等著挨刀,眼皮兒如果眨一下,算俺白活了這二十來年的日子,死有餘辜。”

言辭很激烈,但商曲卻是沒被趙三忌開口閉口的婊子賤貨給打倒,老實說,打小在深山老林裏呆久了的她並不清楚婊子和賤貨到底是啥意思,如果真要罵,琢磨著也就妓女一詞對她能有些殺傷力,隻是趙三忌不清楚其中緣由,如果知道了,還不得吐血三升,活生生地給榨成木乃伊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