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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燕青兆在電話裏頭一樣,趙三忌並未同藍未央在電話裏頭多嘮,掛了電話查了課程表又看了眼時間,發現下午課滿,還都是些必修課,因為臨近期末,之前的課程又落下太多,容不得他馬虎行事,所以收拾好下午上課需要的一些課本,便離開了寢室,直奔那棟曾經上過央視的圖書館而去。
在去圖書館的路上,趙三忌碰到了個熟人,其實也談不上有多熟,就是上次在ktv上演過一次美救英雄的班花楊樹群,仍舊亭亭玉立,因為天氣冷的緣故俏紅臉蛋上的肌膚更顯吹彈可破。隻是不同以往那副白雪公主的打扮,辮子也沒那麼村姑,燙了個小卷發,一身既精致又潮流的韓版裝,與時下潮男潮女無異。似乎在趙三忌的意料之中,上次楊樹群身邊的那枚護花帥哥仍舊兢兢業業地在一旁守候,手裏捧著兩杯熱奶茶,一臉愛憐地看著在校道裏頭來來回回騎著自行車的楊樹群,嘴裏不時出聲提醒道“小心點”。比起周歲孩童的蹣跚學步,楊樹群的車技似乎更加嫻熟,當然她這裏的嫻熟車技自是不入趙三忌法眼,雖然好漢不提當年勇,但當初在趙家堡即使碰上雨後泥濘的羊腸小道,趙三忌仍是藝高人膽大到膽敢放開車把雙手插褲兜而仍舊一臉肆無忌憚地踩著屁股下鳳凰牌坐騎,一路飛飆。樣子很傻帽,場麵卻很風騷。就這件事,碳頭、小雞、小白三人一直尊虎子為偶像。
“第一次學自行車?”趙三忌本意就沒想壞兩人的好事,所以起初並沒停下腳步駐足觀看的意思。隻是楊樹群似乎有點熱情過剩,見趙三忌朝自己點頭打招呼後,卻是騎著那輛粉紅色的淑女車朝趙三忌而來,一路歪歪斜斜,不過幸虧有驚無險。
拍了拍胸口,表示後怕不已,楊樹群這才噗紅著臉蛋點點頭,精致的淡妝眼線畫得不怎麼明顯,但還是很好看,“恩,小時候在家裏沒人陪我玩兒,還有那時後就怕摔著,所以沒敢學。”看了看趙三忌手中的幾本書,楊樹群又好奇問道“記得午一午二沒課呀,你這是去哪兒?”
趙三忌撓了撓頭,尷尬笑說前一陣子有點事,課程落下不少,眼見期末近了,如果不及早亡羊補牢,還真會掛。
楊樹群意會,雖然小腦袋瓜子好奇到底是什麼事兒,但兩人並不熟,所以也就沒多問,這時一直站在遠處差點化作“望妻石”的那枚帥鍋終於殺將到了兩人跟前,比起趙三忌在火車上強吻齊小楚的流氓,帥鍋顯然委婉很多,小心翼翼地捋過了楊樹群飄在前額的幾絲亂發,又遞過手裏那杯還蒸騰著熱氣的奶茶,溫和道,“天氣涼,趁熱暖暖身子。”之後瞅向趙三忌,發現這犢子居然一身LV,當下身上汗毛根根豎起,如臨大敵,一臉警惕,比之先前捋過楊樹群額前青絲的小心翼翼更加如履薄冰,開口道“你是誰?”
趙三忌沒能看明白方才還一臉和煦的年青帥鍋怎麼一眨眼就整成副刺蝟模樣,燦爛一笑,道“我們見過,上次在ktv時候,嗬嗬。”
男孩半信半疑,仔細打量了趙三忌,最後才信了他的話,但仍舊一臉防備,和趙三忌有著類似的經曆,不過大都市出身的男孩所經曆的橋段可能更高級些,至少他的初戀不是被一塊兩百塊錢的mp3給挖了牆角,而是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還是用寶馬敞篷跑車拉到他們學校門口的,那種被人挖牆腳的撕心裂肺,男孩至今記得那女孩在掙脫他寬厚手掌時的那股絕然和冷漠,很痛,痛徹心扉。
“我朋友,陳悅楓。”楊樹群夾在兩人中間,進退維穀,最後開口道。
“你好。”趙三忌點頭,落落大方,他一直深信身正不怕影子歪。
那枚叫陳悅楓的帥鍋燦燦一笑,顯得有點僵硬,用小白的話說那叫皮笑肉不笑,用藍半城的話講則是笑裏藏刀,都屬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對付的那種。可趙三忌瞧得清楚,早在剛才男孩遞給楊樹群那杯奶茶不小心碰到她手指時,他就明白,有些事終究勉強不來,即使陳悅楓再怎麼努力想把自己整成二十一世紀最具營養價值的牛糞,楊樹群這朵鮮花就是不稀罕,否則也不會在兩指相觸間,第一反應就是縮回老遠,甚至奶茶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