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老爺子的大棒政策下,趙家人大都很符合他期望的養成一股執拗性格,或許這種乖張、不馴在尋常百姓看來有些使不得,但大戶人家跑出去的犢子如若無所執,很大程度也隻能當當玩世不恭的二世主,假設十年前趙子象沒有那股大氣磅礴的沉穩老練,以及處世行為類似孤注一擲的冒險主義,即使趙老爺子再怎麼手腕通天,也整不出一個年未半百的封疆大吏,而趙子安如若缺少了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厚黑,不難斷定早在“跑鬼”那會兒就得橫屍街頭,至於趙子墨的富貴險中求,也讓他在華夏內陸一帶商運亨通,雖比不得大哥三弟,但這老二當得不2。
再說趙牧魚,身為老趙家跑出來的唯一嫡係子孫,即使打小不怎麼招重男輕女的趙神棍待見,但耳濡目染之下自是養成一股內斂的彪悍性格,況且早在美國那會兒,她母親陳洛河就沒少同她念叨些不能丟了老趙家的臉,同趙三忌教導林青虎如出一轍,陳洛河說在哪丟了麵子就自個兒挺直腰杆去找回場子,再不濟也有她老娘幫她撐腰,扯虎皮不可恥,可恥的是那些被人欺負到家卻屁也不敢放一個的尻貨,老趙家走出來的,即使是阿貓阿狗對世俗也沒必要存太多敬畏的心思,雖然她從沒對趙子墨肯定過,但能身為趙家媳婦,她一直引以為豪。而有了陳洛河這幾近慫恿的言傳身教,趙牧魚在美國那會兒自是沒少抓著一根棒球棍就撒丫子紮進黑白人堆裏拚得個頭破血流,和燕青兆以及齊小楚的嘴皮子功夫不同,趙牧魚實打實是一條既不會叫但下嘴咬人絲毫不比趙三忌拿刀子捅人的陰狠來得遜色的大母狗,得益於此,趙牧魚這名字在洛杉磯的唐人圈中名聲鵲起,竟有一時無兩之勢,完美地繼承了陳洛河這隻黑寡婦的衣缽後,人稱趙妖女,如今趙子安在美國的一些地下生意,比如販賣小額軍火之類的勾當都由趙牧魚一手把持,而且生意日漸紅火。
趙三忌又認真地端詳了趙牧魚一遍,自認還是沒能找到小時候那會兒的熟悉感覺,看著趙牧魚一臉斑斕的煙熏妝,很實誠地道了聲“小魚姐沒以前漂亮。”
“小兔崽子找死,膽子養肥了啊哈,敢調笑小魚姐了是不?晚點再找個地方讓你這小畜生好看,新仇舊恨一並了了。”趙牧魚也不顧及大眾場合,再說酒吧這地兒就是用來玩曖昧,當下猩紅的豐唇毫不留情地印在趙三忌臉頰上,然後顧自笑得花枝亂顫,最後自得地朝趙三忌做了個v字手勢,再道“陪姐喝幾杯?”
臨近午夜零點,所以酒吧氣氛很高,在看到趙牧魚拉著一個撐死了隻能博個幹淨名頭的小青年在那邊有說有笑,短發帥氣青年有些惱火,隻是表麵卻溫文爾雅地拒絕了身邊一頭單身牲口邀請下舞池小high一番,目不轉睛地盯著離他不遠的趙三忌和趙牧魚,在看到兩人越站越近最後卻是趙牧魚倒貼一把在那小畜生臉上親了一口後,自覺被落了麵子,而在他左側一個打著耳洞掛了個鑽石耳釘的潮男則是一臉玩味看著短發青年,打趣道說“吳哥,你這是要被挖牆腳了。”然後狂妄的哈哈一笑,摟過身邊的小蘿莉,一陣上下其手,似乎見著口中的吳哥吃癟,自己打心底幸災樂禍。
短發青年端起了桌上的半杯芝華士,抬起脖子一仰而盡,表情卻沒想象中的窩囊,而對潮男的話語似乎也無動於衷,隻是他自己心裏清楚,這個能讓自己從美國那大老遠的地方死心塌地跟著飛回華夏晚上才肯賞臉出來小玩一把的女人到底花費了自己多少心血,外人自是沒那運氣見識她淩厲的一麵,所以不曉得短發帥哥對野性難馴的娘們有著一股就算稱之為病態也不為過的偏執,因此他在見到趙牧魚對趙三忌勾肩搭背甚至隱隱還有幾分曖昧情愫繚繞在兩人之間的時候,短發青年沒有旱地拔雷的劈頭大罵潮男,一定程度上可以算是韌性不錯,隻是紅顏多禍水,雖然這根紅杏長得不夠妖嬈,但喝酒壯膽後的短發帥哥也不在玩那起很青春的死纏爛打遊戲,憤憤起身直朝趙牧魚兩人而去。
趙三忌麵對三號桌,在同趙牧魚談話那會兒自是把短發青年前後的反差看在眼裏,自覺在這閃爍的霓虹下短發帥哥的一臉怒容更顯猙獰,湊在趙牧魚的耳邊問道“後麵那短發男人是準姐夫?”
趙牧魚先是切了一口,再扭頭瞅了瞅從後麵走來的吳亥殷,卻突然靈機一動,戲謔道“恩,小魚姐都快被他追到手了,正煩著要不要答應呢,小三忌幫忙參謀參謀,姐聽你的,好給人家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