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一章 老趙家的趙妖女(1 / 2)

今天是周末,來酒吧的人特別多,雖然時值初冬,但時下時髦男女大都還一副風騷的打扮,用張憲睿的話講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即使自己也裝扮得花枝招展。隻是比起他身邊那個一臉潔淨的小白臉,張憲睿自覺庸脂俗粉,暗歎這夥計不去當男公關的確可惜了,雖然長得不咋滴,但貴在天然耐看,特別那兩道入鬢劍眉,如果不是平日裏見慣了這夥計一身樸素到家不像二代公子哥的窮書生裝扮,他還真有心勾搭一番。

把手裏頭的水果拚盤遞給白淨青年後,張憲睿笑著打招呼說晚上下班的時候他請客,找幾個妞騰個地方小酌幾杯。白淨青年抬頭看了張憲睿一眼,笑道我真不會喝酒,過敏。然後單掌托起拚盤,轉身朝三號桌送去。

張憲睿在後頭吼了聲“白吃白喝還有妞上你都不要,傻帽。”

白淨青年沒做停留,隻是回頭笑了笑,道說明天還得上課,張哥的好意心領了,叫他還是多攢點錢以後好尋個老婆生一堆仔。對這個一心想把自己拉去當鴨的皮-條客,白淨青年也沒啥壞印象,曉得他的性取向有異於常人,所以一笑置之,打從趙家堡那個旮旯出來後,白淨青年果如趙神棍所說的確是張白紙,說是隨手塗鴉也好,精雕細刻也罷,反正離開趙家堡近三個月來白淨青年也沒覺得自己被這樣的生活給黑色幽默了,即使中途發生過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談不上可歌可泣,但也著實有些小悲壯,因此對這種所謂的斷背山,見識過李安執導下的奧斯卡大片,白淨青年除了莞爾還是莞爾,如果真被他給忽悠了,白淨青年有理由相信張憲睿肯是他人生裏的第一大嫖客。

三號桌座位上三男三女,看樣子應該都是學生,按華夏的傳統中間位置屬主位,一般敢當仁不讓心安理得坐上首的,大都是些比較有底氣的主兒,特別在這連小學生都曉得早戀的年代,大學這亞社會圈更是早早就把社會上一些陋習發揚光大,麵子問題和地位問題看得比封建時期的處女膜還重,白淨青年在j學院打了一個多月的醬油自是沒來得及展開拳腳,所以對其中的門門道道不甚了解,隻道坐中間位置一頭精練短發的帥哥有點眼熟,除此之外其他五位青年男女他卻沒啥印象,而對其中一個化著煙熏妝的女孩一臉玩味地直往他臉上瞅,他也沒想浪費感情地去刨根問底。

待白淨青年放下手裏頭的拚盤起身職業性地道了聲玩得開心後,那名始終和短發帥哥保持二十公分距離的煙熏妝女孩開口叫道“趙三忌!”沒有太多的驚喜,更多的是有些怒氣衝衝的意思。

和開學那會迥然不同,因為當了四十幾天的病號,趙三忌原本黝黑的膚色在那間不見天日的黑屋子裏很好地被漂白,記得剛出那間有點類似地下室的“病房”,趙三忌整整調理了一禮拜才治愈了畏光這一毛病。當真一白遮三醜,沒了以前的黝黑,現在的趙三忌看起來雖也談不上英氣逼人,但還真有點人模狗樣,至少比以前農民中貧民模樣更加耐看。早在趙家堡上學那會兒,三舅娘每次回去探望老爺子總會一陣抱怨,說老爺子喪盡天良,把小虎子整得又黑又瘦,整就從非洲貧民窟裏跑出來的一難民,她看得心酸,而在趙家,除了趙三忌這個老爺子有心放養培養野性的犢子,三舅娘是唯一個敢與老爺子不分尊卑的大虎人,算不上另類,隻是從風塵中跑出來的從良女一時半會兒改不了的直脾氣罷了。而對兒媳婦這般沒大沒小,趙老爺子總是笑嗬嗬道說你個小丫頭懂啥門道,黝黑點健康,然後就開始長篇大論養生之道,接著又同她講些抗戰時的那些奇人異事,每次趙子安他媳婦總會被老爺子唬得一愣一愣,最後兩人便很有默契地跑題,甚至趙三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跑過來要三舅娘抱抱的時候,都被她狠狠一腳踹飛老遠。

趙三忌回頭仔細瞅了瞅身材高挑的煙熏女,又看了眼主位上一副如臨大敵模樣的短發帥哥,待確定煙熏女孩不是趙家堡挑擔吆喝賣菜的七大姑八大姨後,自覺沒興趣把自己繞入這場狗血的爭風吃醋風波,禮貌笑問說有什麼需要幫助。

女孩個子確實有點高,盈盈走過來後趙三忌才發現自己一米七六的個頭在她跟前根本不夠看,如果她穿高跟鞋或許趙三忌心裏還能舒坦些,隻是好死不死女孩的腳下卻是蹬著雙時下小年青特鍾情的匡威平底帆,暗自汗顏的同時趙三忌特意拉開了些許距離,男權主義在華夏這地兒由來已久,根深蒂固的同時換誰都不喜歡被一個女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趙三忌自是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