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姨…”
對於小白這個在八歲時剛學過小蝌蚪找媽媽後就敢冒著暴風雨天獨自一人漂洋過海找媽媽的娃兒,說他後知後覺也好,天真浪漫也罷,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勁兒確實給那時懵懂世事的虎子很大衝擊,而小白家的無良大叔雖然也寵著他,但男孩畢竟得窮養,所以小白算是在棒棍下長大,換言之便是無良大叔不走尋常路,寵得比較另類罷了。而每次小白挨打,虎子總是扮演那個護在小白身前替挨棍子的大哥角色,寵溺地摸了摸小白腦袋,虎子知道小孩子的占有欲通常都比較強,所以也難怪他剛才一直翻白眼,敢情在他看來自己是沒把他放眼裏了。
坐在吧台下一直專心致致於QQ鬥地主的少婦聞言抬頭望了來人一眼,五官倒是端正,媚眼如絲,透露著一股已經人事的成熟誘惑,待見到來人是虎子,喜不自禁下連忙起身,也不怪虎子欲求不滿,燕姨穿得確實有點過,肉隱肉現下虎子為窺得奧秘,兩人湊得有點近了,這樣一來兩人的額頭難免撞到一塊,隱約間還有唇角相接的味道,別說小白還是毛都沒長齊的娃兒,雖然虎子在情感方麵美其名曰已非吳下阿蒙,偶爾還會在課堂上瞅瞅幾本黃色雜誌,更甚點,便是趴在學校的浴堂偷窺過幾回女生洗澡,但實踐方麵,除了拉拉小手外再無其他。這也怪不得虎子禽獸不如,19年的處男不是說破就破,好歹得醞釀醞釀,隻是那時虎子的確愛她,也尊重她,所以當她滿懷憧憬地說出:“我們的第一次要在一個龍舌蘭盛開的地方,為愛付出一切,彼此擁有。”時,虎子也隻能大方地偃旗息鼓。哪個少女不懷春?那時虎子如是想。不過也慶幸她的懷春,至少虎子同他度過了一段平淡卻溫馨的時光,一起憧憬,一起幻想,經常一起小開心,偶爾一起小失望,兩人一不哭二不鬧,確實像極了一些共同走過許多坎坷的老夫妻,就連偶爾的冷幽默也都彼此心照不宣。
燕姨一向刻薄、潑辣,但對虎子卻有一丁點好感,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能讓這個打東北一路顛簸下來名副其實見過世麵的娘們看上眼的屈指可數,虎子對此也一向深感榮幸,雖然算不上垂青,但至少在外人看來高不可拱的燕姨會同他開心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偶爾口頭上、視覺上占燕姨丁點便宜,論相貌,虎子比不上小白和碳頭,別看小白就一整毛沒長齊的娃兒,卻愣是棱角分明,難怪村裏頭那些老不死老說小白就一賣唱的料,要擱他們年代裏,上台演個小生啥的都不用上妝。而比起碳頭,一年四季標準一雙人字拖,兩條洗得發白換穿牛仔褲的虎子斷是不能比擬隔三差五便收到從縣城裏姑姑郵寄過來光鮮衣物的碳頭,畢竟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至於燕姨怎麼就對虎子情有獨鍾,如果用碳頭的話描述,十有八九會是本可歌可泣的言情史,如果碳頭再喝高了,那整就一本玄幻夾雜曖昧的網絡巨著。而小白則是一味的認為,他們兩純粹是巧合,就如如同當年虎子哥恰巧在海上收網碰巧救了他一命那樣…每當兩人爭論起這個話題,虎子總會感到一陣蛋疼,卻也是那時,一向嘴皮子利索的碳頭往往落下風…而和虎子有著雷打不動的深厚友誼的小雞老湊熱鬧,調侃道說小白有一代潑婦風範…可惜了,小雞打初中畢業後全家就搬往省城了,這個打架老是喜歡陰人,專挑人背後下刀子的尻貨,臨走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氣得虎子好幾天悶悶不樂…
燕姨和虎子的動作就這麼僵持著,畢竟是過來人,燕姨以往玩笑是玩笑,但真真刀真槍了,她也渾然不懼,花枝招展笑道:“你個小畜生,一來就吃老娘豆腐,看我不刮了你”
雖是這樣說,下手卻也沒舍得用力,她是真打心眼喜歡這削瘦的小家夥,太多的巧合,即使是孽緣,好歹也是緣…
“操你媽,不許罵虎子哥!”小白一聽到燕姨調侃虎子畜生,便急紅了雙眼,天下間除了他老子,就算是虎子他姥爺稍微說虎子點不是,小白也敢跳出來,大有一副有種單挑的架勢。被小白尖銳的嗓門那麼一喊,虎子算是從那芳澤中醒過來,估計是皮膚黝黑的關係,臉色但也如常,嘿嘿一笑,拍了拍小白的腦袋瓜子,道“燕姨沒惡意的,小家夥想什麼呢…”見小白嘟嘴表示認錯,虎子也就不難為這個認死理的小屁孩,他也知道燕姨不是緇銖必較的小心眼。
“今天放榜,過來看看成績,順便選選學校”
就燕姨而言,她不是整天隻知道上網鬥地主的腦殘妹,浪費時間浪費精力的事兒偶爾還要費點體力同網上那些吃飽撐著精力過剩的家夥打打口水仗的事兒她雖然沒少幹,可一個在這風氣還未完全開化的小鎮上,燕姨能獨立撐起一家網吧而不遭欺負,可見其手段。
“都高考完了?嗬嗬,想想也是,認識你那時候還是個小家夥呢,一眨眼都成年了…”燕姨不是傷春悲秋的林黛玉,即使偶爾露出傷感,比如現在,她也得盯著虎子的胯下看會兒,是啊都成年了。
又一頭準備步入亞社會圈的造糞牲口!
ps:友情推薦本技術流好書,《花香滿園》九天雲,很有閱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