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滯了一下,偷襲者似乎心有不甘,又三支長箭攜著更大的氣勢呼嘯而來,分別對應著三名士兵的麵目。白巧微微一笑,他已經走到了隊伍的中列。他雙手平緩舉起,四周的空氣突然冷冽起來,本來隨風擺動的草葉變得僵硬,甚至嬌柔的花瓣上出現了斑斑白霜。他雙目凝神彙聚到三支長箭上,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三支長箭原本異常淩厲的來勢突然放緩下來,如同慢鏡頭一般飄飄忽忽。白巧化掌為拳,三支長箭也改變了方向,直直的墜落在地。白巧收拳微笑,揚聲道:“晚輩白巧,拜見王湔大將軍。”
三支長箭孤零零的躺在青石板上,白巧的聲音也孤零零的飄在空中。偷襲者並沒有答話,白巧知道下一招即將到來。敵人在暗,他們在明,他不得不更加謹慎。
白色盔甲隊已經變化陣型,受傷的士兵被圍在中央,剩餘的人麵朝外形成了包圍圈,白巧獨自站在隊伍前列,麵上看似漫不經心,雙眸卻如同鷹眼高度掃視。
突然,比長箭更加淩厲的破空聲響起,白巧看向出聲的方向:“七矢連弩,皇宮中竟然有此利器,王湔的地位果然非同一般。”
七矢連弩,是西朝戰場上的一大利器,由三國時馬鈞改造諸葛連弩的五矢連弩再加工而來,體積、重量大大減輕,可以成為單兵武器使用,但由於殺傷力太過強大,並且一發便是七矢,所以朝廷規定隻能在戰場上使用,否則便以大罪入獄。而王湔卻能將他帶進皇宮,並且投入使用,可見他地位不一般。
麵對七矢連弩,白巧的臉色稍稍凝重了一些,這連弩的凶名在外,白巧也沒有與其交戰的經驗,難免要慎重些。他騰空而起,向著七矢連弩的方向而去。地上有知道其厲害的士兵也低低驚呼,為白巧捏了一把汗。
第一隻弓矢瞬間便到了白巧眼前,他雙手平攤冷氣蔓延,弓矢的攻勢變緩之後右手側翻,將弓矢打向側麵。這是保險的一招,在沒有了解七矢連弩的特性前也是明智的一招。
弓矢順利的改變了方向,白巧卻眉頭一皺,外人難以看出,他的感受卻極為明顯。這矢上的勁道十分恐怖,他的右手外側火辣辣的痛,令得他麵色一變。不過還未等他緩過神來,第二支弓矢瞬間襲來。白巧側身甩手,不敢再用肉掌與其相對,沒有直接的接觸,帶來的阻擋效果自然也有些偏差,這第二支弓矢擦著白巧的袖口堪堪而過,令人膽戰心驚。
白巧微微喘氣,眸中神色也明亮起來,這對他是一種挑戰,他也樂得接受這種挑戰。第三與第四支弓矢一同發出,分別刺向白巧的胸口與大腿處。白巧猛地喝一聲來得好,正欲起身迎接,突然身後一陣嫵媚的輕笑:“白師兄,讓一支給我嘛。”
不用回身看也知道是誰,白巧揚起唇角:“你左我右。”二人在半空中相遇微微側身後分別將兩支弓矢撥開,又穩穩的落在地上。
女子的裙裾飄然起舞,手中一把長劍瑩光爍爍,白巧還沒來得急細看,第五、六七支弓矢瞬間到達,他快速道:“七矢連弩,小心。”南安唯一點頭,手中長劍揮舞,迎著對麵一同襲來的兩支弓矢而去。白巧心中一驚,但顧不上其他,專心對付餘下的弓矢。
一支的負擔顯然沒那麼重,白巧隻感覺到右手微微發麻,還是順利的改變了弓矢的方向。一落地,他便擔憂的看向南安的方向,臉上的表情隻有凝重。
南安的長劍並不厚重,與兩支弓矢接觸後彎成了圓形,南安手腕微沉,最終將兩支弓矢彈射出去,深深的插在一棵柳樹上。白巧見她得手,微微一笑走上來與之並排,遙聲說道:“王大將軍,七矢連弩乃朝廷禁器,將軍身為朝廷重臣,怎麼可以私自夾帶呢。這可是違法的喲。”
南安輕聲一笑,低聲說道:“南修怎麼還沒到,談判這種事還是交給他的好。”白巧眉頭一簇,故作失望道:“原來是師妹心中,南修的智商可以碾壓師兄啊。”南安丟給他一個白眼,轉身不再說話。
不知是因為七矢連弩一次使用完要再次添加弓矢,還是白巧的胡言震懾了王大將軍,暗處沒有人說話,也再沒有弓矢射出。白巧與南安有些疑惑,對視一眼後似是下定了決心,南安退回到白色盔甲前方鎮守,白巧試探著走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