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機敏過人(2 / 2)

齊喜所說的太子名林渠琛,乃是皇後所出的嫡長子,自小便被封為太子。性格宅心仁厚,甚至可以說是懦弱膽小,這樣的性子讓老皇帝十分不滿,老皇帝一生戎馬,他覺得大好男兒就該策馬奔騰,征戰四方。於是這幾年頻頻派遣太子前往邊疆,有時戍守就是一兩年。可巧太子前幾日剛剛回朝,這讓試圖在老皇麵前盡心好好表現的七皇子十分不忿。

他是庶出,一輩子被壓著抬不起頭來,他恨,他不服。總有一天他要無所顧忌的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

景嵐宮是西朝曆代皇後居住的宮邸,在楚繡宮守了一夜的皇後倚在靠窗的鳳榻上,微微泛青的眼眶顯現出她的疲倦。畢竟她已經是一個四十歲的婦人了。

宮女靜靜的站在榻邊,屋子裏燃著銀碳,十分溫暖。皇後閉著眼睛問道:“太子還沒來麼?”屋子裏一片寂靜,沒有人聲。皇後心下驚疑,睜開眼看向宮女。隻見一個長身玉立的公子單膝跪地:“兒臣渠琛給皇額娘請安。”皇後起身扶起他,眼淚就在眼眶裏打滾,似要哭出聲來:“渠琛……”幽幽深宮裏她唯一能袒露悲切的隻有太子了,她唯一的兒子。太子常年在外,母子分離,如今回來又遇上了皇上龍體有恙,母子二人更沒什麼機會說說體己話。

渠琛太子也是麵色動容,他沉聲道:“母後還要多多保重……”皇後點點頭,收拾自己的情緒,畢竟這宮中眼睛太多太雜。

她款款坐回鳳榻,身邊機靈的宮女已經端來茶盞,皇後慈愛的看著太子飲了一口,慢慢說道:“你父皇這病來得突然,但也並不是毫無征兆,懸巫閣那位閣主幾日前就囑咐嚴大人守在禦醫坊,昨晚才得以早早趕到。你今日去懸巫閣看看可還有什麼預兆。”

渠琛太子自小就不大喜歡這懸巫閣,如今越發大了,更是不信這巫蠱之術,當下說道:“母後,兒臣以為還是應守在父皇身邊,這……”皇後板起麵孔,說道:“你自小便不喜這懸巫閣,難道母後會不知道?隻是懸巫閣在開朝時就建立了,自有它存在的道理,你不可輕視。你父皇那邊有禦醫在,你守著又有什麼用?不許再推脫。”

太子有些無奈的點點頭,起身跪安。皇後見他背影慢慢走出宮門,心中也是有些酸澀:“兒啊,這宮裏太多險惡,多一個朋友就是少一個敵人,何況這懸巫閣來曆就是母後也不能完全知道啊。這樣潛在的威脅不能拔除便隻能親近啊。”

這天天氣極為晴朗,昨晚的如雷鼓聲並沒有驚擾到普通百姓。他們照常起身,做著糊口的買賣,祁安最大的集市上更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常。這時在集市盡頭走來二位公子。其中一位麵色有些蒼白,穿著考究,他微微笑著看向身邊人。這位身邊人則極為歡快,小步逛著一個攤位又一個攤位,細看眉眼,正是昨晚的南晟。

街邊一個糖葫蘆小販極為精明,看見南晟將要過來,扯開嗓子叫道:“冰糖葫蘆咯,又甜又脆咯……”南晟果然聞聲而來,摸摸口袋,然後可憐巴巴的看向身邊人:“南修,銀子……”南修走過來,笑著摸摸南晟的頭,漫不經心的對著小販說道:“你家主人應該可以請我們吃兩串糖葫蘆吧?”

小販眼中笑意一閃而過,麵容有些冷峻的看著南修。南修點頭示意南晟取了兩串,又慢慢悠悠的走開,走了幾步,似是不經意說道:“口渴了,南晟我們去得月樓喝杯茶吧。”南晟埋頭舔著糖葫蘆,胡亂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