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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司徒縣令不滿地瞪了宋無涯一眼,說道:“這種事情沒必要說得如此具體吧?就算你我不嫌惡心,也不怕嚇壞了小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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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幹笑一聲,解釋道:“並非是有意惡心司徒姑娘,我描述出這些聲響是有原因的。這種凶手奸屍時發出的聲音不會太大,但在靜夜之中,在一門之隔的走廊上,絕對是清晰可聞。而且最重要的是:隻有這種異常的聲音才會使得司徒老爺子聽到後覺得不安。自己府中未嫁人的丫環似乎與人在偷偷歡好幽會,他自然是非要敲開門查問個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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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包捕快附和道:“不錯,說得好!隻有這樣才說得通。司徒老爺子自然是不會隨便聽到丫環房間裏有什麼動靜,都要管上一管,其他任何事都可以等到次日白天再查問,隻有像男女幽會這種事才需要立刻查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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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接著往下說道:“凶手砸到司徒老爺子後,在房間裏摸黑守著兩具屍首,遲遲不敢回去自己的房間。因為凶手自己的房間是在東廂房以外,隻要他從前院東廂房出來,不管要回到西廂房,還是回後院,都要經過坐在位於東西廂房中間的中堂,也就會被坐在那裏算帳的司徒姑娘發現。隻要他被發現,就殺人的嫌疑肯定就逃不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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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於是,他就隻好一直等著,準備等到司徒姑娘算完帳後回後院閨房歇息後,再悄悄地回去。不料,司徒姑娘遲遲沒算完幾帳,我卻從位於西廂房的自己房間裏跑出來,經過中堂到了東廂房這邊,想偷偷叫開小真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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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司徒雯冷哼了一聲,說道:“你自己說說,你半夜偷偷跑去叫一個婢女的房門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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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有點尷尬,訕笑道:“司徒姑娘,你何必明知故問?你剛才不是都已經看見了麼?小真房裏插著的花都是我家院子裏的,那自然是我帶過來送給她的。我跟她……咳,在此之前私下就是相好了。我半夜去叫她的門,自然是想和她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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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司徒縣令皺眉道:“最早審問你的時候,你也是自稱和小真早有私情,因此並非逼奸殺人。但是,你又拿不出任何能夠證明你和她早有私情的表記和信物。府裏上上下下也沒人察覺到你倆是相好,所以就沒有采信你的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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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道:“表記和信物沒有,證據卻有。”轉頭看向梁管家,問:“梁管家,剛才勘驗現場的時候,你說過小真的櫃子此前是時常插得有花枝的,有這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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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梁管家道:“是,是,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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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向他點頭示謝,接著說道:“我們要注意這個花瓶的位置:小真是一個女子,身材並不十分高,插花的花瓶卻一直放在那麼高的櫃子頂上,那就很不方便,不合常理,除非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會經常折了花枝替她插到高高的花瓶裏。一個男人經常到一個女人的房間裏折枝插花,那自然就是有私情了,也就不會是逼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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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司徒縣令和包捕快聽得都不禁點了點頭,司徒雯卻臉罩寒霜,滿肚子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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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續道:“除身材高大外,這個男人還必須能夠在府裏出入無忌,這才方便偷情幽會,小真房間的花瓶裏也才會經常插得有花。府裏大多都是女子,男子也就隻有司徒老爺和梁管家兩人,司徒老爺自然不會為一個卑微的婢女折枝插花,梁管家已經上了年紀,隻怕也沒有這般討少女歡心的閑情雅興。梁管家,我說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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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梁管家頓時冒汗,忙不迭地道:“是,是,我都一把年紀了,哪裏會幹這等事?再說我身材低矮,一點兒也不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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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笑道:“隨口說笑而已,別介意。”頓了一頓,接著道:“這麼說來,能夠在司徒府裏出入無忌,身材高大,年輕男子,附合以上這三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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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說到這裏,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笑嘻嘻地道,“不用說,這個人就隻能是我!我既長得高,又年輕,模樣也不難看,還能在這裏出入無忌。所以,我自然用不著逼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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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司徒雯大怒,順手抄起手邊的茶碗,迎麵潑了他一臉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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