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披香宮裏,宮婢們忙忙碌碌的準備著膳食。檀香木的大餐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香氣襲人的美味佳肴。
看著豐盛的筵席,辛玉不禁輕輕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這一桌子山珍海味,太奢靡了吧。”
含翠答道:“是皇後娘娘交待,大漢和匈奴交戰,皇上日夜憂心。吃不好睡不好。且小姐身懷有孕,自然飲食上精細些。”
辛玉冷笑道:“皇後娘娘什麼時候變得賢惠了?”
含翠輕嗤一笑:“皇後娘娘還交待,要小姐勸皇上多吃點。”
“她自己怎麼不勸?”辛玉問道。
含翠小聲道:“皇上隻字不提打仗之事,誰有膽子去問。小姐今沒見宮中的人個個小心翼翼,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就怕話說的不對惹惱了……”話還沒有說完,忽聽外麵黃門高聲道:“皇上駕到!”急忙掩住了口。
辛玉見狀,微微一笑。
淩宣快步坐了進來,辛玉笑道:“臣妾恭迎皇上。”
“嗯”淩宣淡淡一笑:“這些天也沒來見你,一切可好?可曾害喜?”
辛玉溫柔笑道:“臣妾有皇上的關心一切安好。倒是皇上仿佛清瘦了些。”
淩宣道:“呼圖魯單於知道了公主是假的,借機挑起戰事,侵犯邊境。朕已派沈冀和楚原去和談,不知結果如何?”
辛玉夾起一塊海參輕輕放在他麵前的盤裏道:“皇上,楚丞相和沈將軍一定不辱使命,請皇上寬心,安心靜待消息。”
這時外麵小順子高聲道:“皇上八百裏加急密報。”
“呈上來”淩宣接過侍女遞過來的香巾擦了擦手接過了密報仔細看來。
辛玉見他緊皺雙眉臉色越來越凝重‘啪’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碟輕輕跳躍了一下。急忙站起身來問道:“皇上,為何龍顏震怒?”上前輕輕撫了撫他的胸“皇上不氣。”
淩宣道:“匈奴軍情有變,呼圖魯大舉反攻,張敖戰死沙場。我軍大敗。匈奴凶悍驍勇,朕即刻下旨派兵增員鎮壓。稍一遲緩就回死傷相枕。來人,擺駕禦書房,朕即刻擬旨。”
“皇上……”辛玉跪下道:“皇上如果不用膳,別人還以為大漢戰敗,皇上懊惱的連飯也吃不下了呢!”
淩宣微眯了眼,凝視著她,頗感意外地“哦”了一聲伸手扶起她神色不悅道:“誰說的?”
含翠、袁芷跪下惶恐道:“皇上,玉妃怕是一時糊塗,請皇上見諒。”
淩宣生氣道:“朕問的是玉妃,你搭什麼話?出去。”
“唯”含翠轉頭看了辛玉一眼,急急使了一個眼色。
辛玉注視著他輕聲道:“皇上,沒人這麼說。我隻是擔心人家這麼想。”
淩宣自信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次小小的失敗,朕何至於懊惱的連吃飯也吃不下去?”
辛玉站在他身側曼聲道:“皇上聖明。皇上乃大漢天子是真英雄,這一次的失敗也許是下一次成功的動力呢。”
淩宣拊掌大笑道:“你這個小機靈。你的話甚得朕心。這次的失敗,更增加了我求勝的決心。”
辛玉見他高興越發討巧道:“原來皇上早就胸有成竹了。剛才的話,皇上不惱臣妾吧。”
淩宣笑道:“如果朕真的惱你,你現在還在這嗎?不過真的感謝你來開導朕。你這個機靈鬼兒!怎麼想出這一招來。”
辛玉望著眼前的淩宣,江山社稷,祖宗家法,都重重的壓在那挺拔的肩膀上,朝堂之上震懾著朝中大臣,更要時時提防著位高權重的臣子,到底是一顆如何堅毅的心靈,才能隱忍著一切苦難,將大漢治理著如日中天?
沈宓帶著鄒新,鄭秀急匆匆來到披香宮,遠遠聽見淩宣爽朗的笑聲;“我軍大敗,皇上的笑聲裏一點擔心也沒有。”
這時含翠、袁芷急忙過來叩首道:“奴婢見過皇後娘娘!”
沈宓淡淡吩咐道:“走吧!”
鄒新不解問道:“皇後娘娘為何不進去?”
“有玉妃在身邊,剛才聽見皇上的笑聲。想來已經不惱了。本宮何必還擔心呢?”
“娘娘,奴婢記得以前皇上不高興都是娘娘在身邊,如今玉妃倒捷足先登”鄒新憤憤道。
“算了,回宮吧”沈宓輕輕道。
呼圖魯單獨約沈冀來到帳內。帳裏早已擺下了青稞美酒,肥美的烤羊肉。
呼圖魯笑道:“多虧將軍調度,我軍才大獲全勝。老夫敬將軍一杯。”
沈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冷笑道:“我就是讓皇帝知道,不聽本將軍之言,會有怎樣的後果。現在皇上派了申宗泰來,為避免兩國損失,單於應該以和為貴,不要妄想侵吞大漢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