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夭折(1 / 2)

啟程的時刻到了,號角吹響了。

昭元拜別了太後、皇帝哥哥、皇嫂。蓋上了勾畫著龍鳳呈祥的大紅的蓋頭,在小蠻的攙扶下坐上了轎攆。

一路上鮮花飛舞,萬丈紅綾覆地。金鑼開道,鳳攆徐行。盛裝的宮女伴與轎旁,千餘名戎裝侍衛前後護駕。吳王府的迎親隊伍跟隨在後,恭謹得體。

夜晚吳王府燈火通明。洞房裏,一束束雕著喜字的紅燭閃爍著光亮,招搖的滿室灼灼生輝。桌上掐絲琺琅纏枝蓮紋三足小鼎裏燃著熏香。

昭元坐在刻著鴛鴦戲水、龍鳳呈祥的雕花大床上。禁不住悄悄掀開蓋頭那酸麻的脖子:到底和他有緣無分,隻能從此相忘。

這時,張敖興衝衝推門而進。

昭元頓時吃了一驚,手裏還拿著大紅蓋頭,急忙將頭低下。

張敖輕輕一笑道:“公主……”

昭元悄悄抬起含羞帶怯的睫毛,看到的是一張年輕、眉目含情的麵孔。張敖見她明眸皓齒、光豔動人。尤其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映著燭光點點,顯得嫵媚動人,嬌態橫生。輕聲道:“公主”

昭元幽怨道:“你還叫我公主?我不想做什麼公主,隻想做一個平凡的妻子。婚姻美滿、相夫教子,才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對嗎?”

“是我不對”張敖歉然道:“以後我就叫你昭元,好不好?”

昭元垂下頭道:“我從小在宮中長大,被母後寵壞了,疏於管教。以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駙馬多多擔待。”

張熬低聲道:“怎還還叫我駙馬?你這麼善解人意的姑娘,即使你以後真的有什麼錯,我也不會在意的。昭元,現在夜已經深了,咱們休息吧!”

紅燭滅了,月亮高高懸掛在一晴如洗的天空中,皎潔而寧靜。在這月色中,駙馬府那平正高大的屋宇、簷上蹲伏的鎮庭獸顯得格外幽異和寧。月亮哀歎著緊蹙著雙眉隱進了厚厚的雲層。它在哀歎什麼?它不願看到的是什麼?

天氣已經漸漸熱了,這日沈宓倚在榻上,鄒新立在身後搖著扇子。“啟稟娘娘,丁良娣因為肚子疼急召醫士進宮!”

鄭秀急匆匆進來稟告。沈宓微微眯眼思索片刻,眼看太陽漸漸落山,立刻招手吩咐道:“你先去截住醫士,讓他們先行過來未央宮,就說本宮剛剛肚子疼痛,眼看快要分娩,耽誤不得。另外再去請太後讓她務必在醫士趕到之前到達未央宮。快去!”答應一聲立刻疾步跑出。

不一會兒,太後乘轎急速而至吩咐道:“脫下長衣躺在床上,把釵環拔掉。”回首命令道:“宮門緊鎖,隻招許醫士進殿接生。奉茶讓其餘醫士進偏殿休息。”

幾名宮婢答應一聲去偏殿準備茶點。醫士們麵麵相覷,不知為何不讓他們進殿,玲瓏忙笑著解釋道:“皇後娘娘靦腆,現在裏麵又有許醫士在接產。如有其它不適再麻煩各位供奉!”一番滴水不漏的話語堵住了醫士們的疑問,而他們原本就各懷心思,見是太後眼前得臉的侍女倒也不敢多加言語,隻得低頭魚貫進入偏殿休憩。

鄒新則揣好太後手諭隻身前往丁良娣的全福宮。未及進門,已然聽到聲聲慘叫,那聲音之淒厲讓人揪心,激得全身跟著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