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當三月季春頭,正是四季中最宜人的時光。辛玉隨母親及貼身侍女薑香以及含翠去正覺寺裏進香。進了寺門,青石板正中有一鼎大香爐嫋嫋升騰著泛紫的香煙。鼎前放著一個紅色錦緞的功德箱。環顧寺內,修竹舒朗,青鬆挺拔,一派清幽古意。殿門前牌匾上‘大雄寶殿’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楹聯上寫著兩行字‘煙霞清淨塵無跡,水月空虛性自明’。
辛玉跪在蒲團上,虔誠叩拜,雙手合十口中喃喃念叨:“但願今生得一有心人,伴我渡紅塵。”
上完香後,住持雙手合十道:“辛夫人為重建佛寺出錢出力,又經常贈衣施食、廣結善緣。如此善心,必有善報。”
辛夫人笑道:“我隻是略盡綿力。況且我行善不求回報,隻想積下功德保佑全家平安。”
“阿彌陀佛”住持道:“夫人善念會得善果。請辛夫人同小姐一同到禪房休息。”
來到後院禪房辛夫人閉目正坐。辛玉、含翠來到院中,院中幾棵高聳入雲的參天古樹遮的不見星月天空。
兩人圍著古樹看,含翠笑道:“小姐剛才許得什麼願,我可都聽到了。”
辛玉臉微微一紅正欲說話,背後一聲‘阿彌陀佛’。回頭一看,麵前的老僧仙風道骨、超脫灑然。
老僧麵容清和,淡然一笑,打量了一下道:“姑娘生的好相貌,天定富貴昭日月。命當大貴,其兆不可說也。”
含翠不屑道:“這是我家小姐,當然是大貴之相。還用你來說。”
辛玉曾聽母親提起過,說寺內有一位遊僧方丈,他有通天之才,能知過去將來,卜卦甚靈。 聽麵前的老僧如此是說,猜想他就是那位方丈了。連忙喝住含翠道:“不得無禮。”施禮道:“我和大師初次見麵,不知大師何出此言,還請大師指點迷津。”
老僧神情嚴肅道:“姑娘有貴人之相。命當大貴,其兆不可說也。姑娘的玉容正是‘日角偃月’是最高貴的麵相,老衲不敢仰視,這位姑娘將來會嫁給一國之君,母儀天下的。”
含翠隨即一怔,接著咯咯笑起道:“母儀天下?聽說當今皇上才剛登基。莫非他會娶我家小姐?”
辛玉臉一紅,惱羞道:“不要胡說八道。”轉身走向禪房,含翠急忙追了過去。
老僧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道:“姑娘,你將來的榮華富貴豈是今日所能猜到的。唉、可惜造化弄人,世事古難全啊。”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禪房,含翠笑道:“稟夫人,剛才有一位老僧說小姐是大富大貴之相,將來會母儀天下的。”
辛夫人驚異道:“何人所言。”
辛玉嬌嗔道:“不過是寺內僧人信口胡謅罷了,母親不要相信就是了。”說完坐在母親身邊頭倚在肩上,手裏擺弄著隨身攜帶的手帕。辛夫人轉頭慈愛地看了她一眼,發自內心的疼愛著。
午後,辛夫人乘轎先回府。辛玉並侍女幾人來到最繁華的街,見兩邊鋪麵林立。各種做買賣的叫喊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人來人往的怡紅樓內,打扮妖治的女子正在和客人調笑。房內紅曼飄飄,香氣宜人,一切都充滿了挑逗。
錦衣華服的吳公子子斟了一杯酒遞到寄芙麵前,寄芙別過頭去,吳公子一怔笑道:“是了,今天我和姑娘洞房花燭,不如飲個交杯酒如何?”寄芙不理,他以為她害羞,兀自上前來幫她寬衣,實在沒有辦法,心生一計,道:“咱們先喝酒再歇息。”
吳公子被她猛灌了好些杯之後,漸漸有些不行了。不多時,他啪地倒在了桌子上,醉了。寄芙長舒了一口氣,打開窗子跳了出去。
“正因為迷戀妲己,所以被周朝所滅。這就是紅顏禍水了。所以說妲己越美,就越是妖孽。”說書人的定場詩說得精彩,醒木也拍得啪啪直響,無論什麼地方隻要出了一個名人,無論這個人好壞。這個人就能養活這個地方,甚至子孫後世,
辛玉聽到此處微微一笑道:“商紂凶殘暴逆,專橫霸道,簡直是自取滅亡。男人做錯事永遠都怪在女人身上!走吧,這種故事不聽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