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話就冤枉我了,阿桑的事情還是黑大哥告訴我的,說他進了宮,我這才留心點,用了點小手段讓他進了別宮。”
“你這樣一說我才意識到了,當年他確實是跟著黑大哥一起的,不過你這長得也太快了,才一年吧?”
“軍營那是什麼地方?”阿桑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說起來話來帶著莫名的自信。
“好好好,說起來你和小阿城年紀差不多大……”她這話還沒有說完,阿桑就不願意了:“哪裏話,我比那小子大一歲呢。”
“好好好,你大你厲害,行了吧?”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周槿歡也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
“不過你比我想得還要聰明。”阿桑這話絕對是出自於真心的,清明祭祀這事被她利用得盡善盡美了。
特別是找人狀告楊明占地這事,其一是引來混亂,讓披了人皮麵具的張子朗可以和真的阿桑做調換;其二是讓楊明這個名字在趙瑜這裏刷存在感。
最起碼現在趙瑜對楊明此人有了一定的印象,還是好印象,因為狀告那人是誣告,而且馬上就會有人查到楊明散官俸救濟窮人的美名。
像楊明這樣披著一張和善的羊皮的狼,最是可恨。
“那個,好似該我巡邏去了,咱們回頭再說哈。”阿桑這小子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拍了一下腦袋,人就竄出去了。
周槿歡看著他歡脫的背影,又想到了阿誠,明明阿桑比阿誠還要大一歲,也經曆了那麼多事兒,可是他好似要比阿誠活得輕鬆多了。
“這阿桑和張大人性格差那麼多,不會被那暗衛發現吧?”蘇婉這樣一說,周槿歡還真的有些緊張了,但細細一想:“不至於,那人皮麵具做得很好,暗衛也距離那樣遠,不可能會意識到的。”
“那也是。”蘇婉點頭答應著,不再說話,周槿歡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倒是安靜,非要我問你才說啊,小初夏在他們那邊還好吧?”
“小初夏一直都被青羽姑娘抱著,倒是沒有什麼事兒,隻是……”
“隻是什麼,別吞吞吐吐的,你知道我最不喜歡這樣的。”
周槿歡端過一杯茶,正要喝就被蘇婉拿走了,隻見她咽咽口水,聲音就像是蚊子一樣:“元文雅有身孕了。”
剛聽到這消息,周槿歡是有些發愣的,隨後將茶杯拿回來,淺酌了一口:“皇後懷孕是普天同慶的好日子,你那樣吞吐做什麼?”
周槿歡說得好似無所謂,但卻將“好事情”說成了“好日子”,關鍵是她還不自知。
趙瑜是皇上,元文雅是皇後,他們生孩子有什麼不對麼,很好啊,是不是?
而且依照趙瑜的性格,他說不定還會覺得對不起她,這樣說不定什麼清明之約就算了,是不是?
周槿歡這邊陰沉著臉,趙瑜在鳳藻宮和元文雅做戲。
出了鳳藻宮後,趙瑜去了太後的宮裏。
“額娘,你一向不喜歡鮮卑人的,怎麼會容許她……”趙瑜是多聰明的人,自在廣陵聽到元文雅懷孕的事情,他就猜到了一定母後在搗鬼。
“今時不同往日了,你以前你身邊還有錢嫣然她們,現在呢,哀家不喜歡周氏姐妹,周槿歡生下了小初夏,哀家也認了,但以後再也別想。”
“額娘,元文雅到底是鮮卑人,我們和鮮卑早晚是要勢不兩立的。”
“那就等咱們和鮮卑勢不兩立之後再說,現在哀家要保住那個孩子,誰說都沒有用,你要是想動那孩子就先過哀家這關。”
王太後都這樣說了,趙瑜也就沒有別的話可說了,他知道這事和王禦醫脫不了幹係,但真的要殺了他?
罷了,長者為大,這孩子就留下吧。
趙瑜回到禦書房,將暗衛叫進來,那暗衛不是別人,正是白起。
白起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趙瑜像是沒有怎麼留心,讓他走了。
其實他覺得有些奇怪,但具體奇怪在哪兒,他也說不上來,特別是他轉身要去追周槿歡的時候,拍在他肩上的手和之後他說話的語氣。
可能真的是他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