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說,你跟在槿嬪娘娘也有一年多了吧,那她待你一定極好的。”紫娟說這話的時候還用餘光看她,她的臉色不變,聲音卻有些低:“嗯,娘娘……待我挺好的。”
“槿嬪娘娘……”紫娟就說了四個字,蘇婉就被周槿歡叫走了。
“今日總是打攪德妃娘娘,我有事兒就先回去了。”在德妃麵前,她第一次以“我”自稱了,隨後像是反應過來:“槿歡僭越了,怎麼能在娘娘麵前自稱‘我’?”
“這有什麼,妹妹你這樣做,我反而開心,我們自家的姐妹哪裏需要這樣多的虛禮?”錢嫣然的臉上依舊掛著合宜的笑,無懈可擊。
周槿歡答應了,帶著蘇婉離開了。
“怎麼樣?”錢嫣然將門關上,單刀直入,紫娟回想了一下蘇婉的表現,仔細道:“那蘇婉是大燕立國之時入宮的,周槿歡是她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主子,按說兩人的感情是很深的,但奴婢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知道不對勁兒就該去查,這些事情還需要本宮親自教你?”蘇婉可能會是一個突破口,想到這裏,錢嫣然莫名地有些興奮。
而周槿歡和蘇婉回到長樂宮後,也對今天的情況進行了溝通,一切都在掌握中。
“娘娘,昌德宮的春蘭求見。”房間外,宮人的聲音響起,驚動了裏麵的兩個人。
“娘娘,這些日子你和錢嫣然走得太近了,周采薇自然會起疑心的。”周采薇來興師問罪是早晚的事兒,周槿歡倒是很淡定,接見了春蘭並表示馬上就去昌徳宮。
春蘭走後,周槿歡隨便選了幾樣糕點就去昌徳宮了,隻見周采薇正襟危坐,對她並不熟絡,讓周圍的宮人都退下,隨後就拉下了臉:“一直都覺得阿姐和薇兒是一條心的,卻不曾想是薇兒自作多情了。”
這話說得諷刺,周槿歡則擰著眉毛,無不委屈道:“薇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樣怨恨的話,不是在阿姐心口上捅刀子麼?”
“阿姐倒是有張巧嘴,現在也沒有外人,有什麼話隻管說,即使說你做好了決定,要和錢嫣然沆瀣一氣,薇兒也不會生氣,隻能怪自己有眼無珠而已。”
這就是所謂的敬酒吧,話說得這樣好聽,若是她真的說自己和錢嫣然一個戰線,她隻怕會拿初夏的身份說事兒吧?
“我家娘娘和賢妃娘娘是姐妹,親姐妹,您這樣說話也未免太傷人了吧?”是蘇婉開的口,周槿歡怒氣衝衝地打斷了她:“真是寵你寵的沒邊兒了,這裏怎麼就輪得到你說話了,還不退下?!”
“可是娘娘也太委屈了……”蘇婉還想說什麼,周槿歡嗬斥她,但在她下去之前,周采薇開口了:“你們這主仆一唱一和的,倒真的像是本宮冤枉了阿姐一樣,你就先別走了,給本宮說明白了,不然你的舌頭也沒有用了,還不如割掉算了。”
蘇婉看了周槿歡一眼,周采薇不耐煩道:“本宮叫你說你就說,要是有半點虛話,本宮要了你的命!”
“事情是這樣的,德妃娘娘見我家主子和娘娘走得近,你們又是親姐妹,心裏不痛快,九每日都讓人叫主子去長春殿羞辱,主子雖然氣惱,但她隻是嬪位,也不能和德妃娘娘一覺高低,就隻能忍著……那個,奴婢也曾經讓主子和娘娘提提這件事情的,但主子怎麼都不肯,說是不想讓娘娘擔心,這才……”
“夜就是說,錢嫣然仗著自己是妃位欺負阿姐,而阿姐擔心我操心,和德妃結怨,所以才故意瞞著我的?”這個解釋周采薇並不十分相信,周槿歡則悠悠道:“那錢嫣然在王太後跟前得寵,而我們姐妹兩人都不得太後歡心,若是真的和錢嫣然鬧掰了,不見得對咱們就有利。她那邊我忍一忍就過去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怕薇兒你聽了這事兒會不開心……”
“阿姐說得這是什麼話,真論起來,我這賢妃可是三妃之首,哪裏輪得到她錢嫣然耀武揚威?”周采薇將糕點遞給周槿歡,臉色也平和了些,周槿歡將話題引到了吃食上,她的情緒好了許多。
這種平和一直持續到周槿歡離開,春蘭將房門關上,反問:“娘娘當真相信周槿歡的話,奴婢怎麼覺得她們像是在唱雙簧的?”
“是不是真的,去查一查不就清楚了?”一方麵周采薇手裏握著周槿歡的把柄,她不相信周槿歡真的會背叛自己,另一方麵就如春蘭所說,她們確實有唱雙簧的嫌疑。
那就派人去查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