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真聰明,什麼都瞞不住你。”趙瑜眼中一閃而過的是驚豔,周槿歡沒有躲過那眼神,而是直接道:“你是不是又在憋著什麼壞?”
“沒有,朕隻是覺得他們最近太安逸了,讓他們也頭疼一下。”趙瑜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周槿歡卻絲毫沒有表態,林廉和孔繁都是政治動物,談不上多好,況且還聯手整治了周銘夫婦,她對他們本就沒好感。
“黃河怎麼會突然決堤了,現在是初夏雨水並不是特別多。”黃河決堤一般會發生在初春,那時候河麵上的冰會化,突然水量上漲會導致決堤,又或者是雨水很多的盛夏。
“你這是什麼話,好似朕要黃河決堤似的。”趙瑜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無奈,而周槿歡也為自己失言有些臉紅。
“朕喜歡看你臉紅的樣子。”趙瑜突然抬手捏捏她的臉,周槿歡想躲開已經晚了,皺著眉頭道:“你做什麼?”
“沒事,和你說些話,心情好多了。”趙瑜這話虛假得很,從他剛剛的話來說,他的那些低氣壓完全就是假裝的。
“娘娘,鳳藻宮的青羽姑娘過來了。”蘇婉在門外輕聲道,周槿歡條件反射地就要起身,卻被趙瑜拉住了,他懶洋洋地開口:“不需要讓她來請安了,就將初夏放在偏殿吧。”
“你說什麼呢,青羽是王太後身邊的人,不能這樣應付的,你是皇上你最大,但我可是要在她眼皮底下討生活的,你懂麼?”
“以前有不見得你這樣在意額娘的想法。”趙瑜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的得意是怎麼回事,但那幾分得意在周槿歡說過話後蕩然無存,她說:“我現在隻有初夏來了,別的事情都可以不管不問,除了初夏。”
“你還在懷疑朕保護不了她?”趙瑜圈著她的手微微鬆了,周槿歡連忙起身,她知道趙瑜的脾氣,所以難得說了句軟話:“我隻是怕你夾在中間,過於為難了。”
這話聽在耳朵裏別提躲順心了,趙瑜不僅沒生氣,反而笑了:“若不是親手檢驗過,我還真怕你被調包了。”
馬丹,什麼叫親手檢驗過,這貨真是隨時隨地耍流氓啊。
“娘娘,小公主好像生病了,一直咳嗽……”又是蘇婉聲音,隻一句話就奪走了周槿歡所有的心思,趙瑜站起來,拉過周槿歡,按在懷裏狠狠吻了一下,隨後就打開了房門,連頭也沒回道:“小孟子去請王禦醫來這兒一趟。”
周槿歡剛要開口,趙瑜接著道:“朕前朝還有很多事兒要處理,禦醫看過之後記得和朕說明情況,初夏可是朕的長公主。”
“是,臣妾知道了。”若說趙瑜喜歡初夏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這話是說給誰聽的,難道……
那是一個旖旎的猜想,她寧願自己想錯了。
趙瑜走後,周槿歡就去看初夏,隨後被蘇婉攔住了,蘇婉隻是不想趙瑜在長樂宮呆太久,故意扯謊來著。
“你這膽子也太大了,趙瑜確實不喜歡見到初夏,單今天萬一他抽風呢,萬一他去看了,你要怎麼辦?”
“娘娘自然會幫我我不怕。”蘇婉這話說得太親近,周槿歡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就什麼話都不說,整個人裝作失神,蘇婉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
“娘娘,你說過幾日錢嫣然那邊真的會有所動作麼?”半天又提到了這個話題,不等周槿歡回答,自顧自道:“若是過幾日那錢嫣然想明白了,沒有動作了,咱們的心思豈不是白費了,是吧?”
“錢嫣然那樣的人,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的,除非是我想錯了,除非她根本就沒有入住鳳藻宮的野心。”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錢嫣然有張賢淑的臉,可是那雙眼睛裏並沒有隨遇而安,更沒有無欲無求。
事情發生在三天後,這些日子周槿歡都被錢嫣然請去長春殿,蘇婉自然也跟著。
錢嫣然一般都是和周槿歡單獨聊事情的,所以大多數時間蘇婉都是和紫娟一起在另外的房間裏等著被傳喚的。
“一直都沒有機會和婉兒姑娘單獨聊呢,婉兒姑娘是何時入宮的在?”紫娟先開口,蘇婉被動地回答:“是皇上登基的那年,那時候我家裏太窮,爹娘沒有辦法就將我賣入了皇宮。”
“咿,這樣一說,你還是宮裏的老人了,怎麼我以前不曾見過你?”紫娟倒了杯茶,輕輕推到蘇婉跟前,蘇婉道了聲謝,回答道:“我自進宮一來就被派去照顧槿嬪娘娘了,那時候娘娘還住在白鷺閣,那地方處在荒涼的北門,幾乎沒人會去,皇上也下命不準任何人提起白鷺閣,紫娟姑娘當然見不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