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在網絡、電視一切的多媒體上,隻要有關於峰的消息,我都不曾放過,因為我想知道他的一切喜怒哀樂,雖然是在屏幕裏。有時我常會在想,如果我把屏幕裏的這塊玻璃敲碎,我是不是就可以觸摸到屏幕裏麵的人了,我很想知道峰有沒有真的開心、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好好休息等等。
離開學還有將倆個星期了,暑假沒想到在一轉眼的刹那就過去,我的成績剛好被北京和上海的藝術學院錄取,但是我還是決定去上海的古典藝術學院。北京這個城市,有著太多的熟悉與陌生了,我不敢想象著我們如果在某條街的轉彎處遇到,我不敢肯定那時的我還有沒有勇氣去麵對、去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今天晚上,夜空的星星是如此的閃亮,爸爸媽媽還是各自沉默著坐在沙發裏看電視,我的家庭就是如此的。雖然有時的我會埋怨、會嫉妒別人的家庭為什麼可以像朋友一般開玩笑、可以在飯桌上向家人訴說著各自今天遇到的趣事還有就是可以向父母撒嬌。為什麼我的就不行,為什麼,我也是有爸爸媽媽的。有時想想也會埋怨著。想著會覺得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幼稚,這時手機卻響了起來。
手機的響聲,是明翼的,明翼叫我出去公園,說有禮物要送我。我歡喜著跑出去,因為我已經迫不及待的看到這個在我無助時卻還一直陪著我的女孩。來到公園,我叫了一聲明翼,可是剛響起,就有煙火在天空裏綻放著,如此的絢爛多姿。煙火在後來形成了一個個耀眼的字幕‘詩詩,生日快樂。’這句煙火在天空明亮著,瞬間有一個海豚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溫柔而悲傷著。我轉頭一看,是峰,我是在做夢嗎?這長我恨不得把屏幕敲碎了也想觸摸到的臉,現在卻如此真實的從新又出現在我的眼前。峰說“詩詩,好久不見,久得連我都記不清時間了,可是我明天都有想你,生日快樂。”
淚水在這一刻感動的滑落,峰說完後,明翼和睿他們也提著一個蛋糕唱著生日歌出來,還有小鄔。今天是我的生日,連我都不記得的我的生日,連我以為愛我的爸媽都不記得的生日。峰都記住了,明翼走上前抱著我在我耳邊輕輕的說“詩詩,這個生日禮物你還喜歡不?我把你最愛的峰又帶回你身邊了。”淚水更是像源泉般永無止境的滑落,可是淚水模糊的雙眼在看到小鄔時,心裏的一個圖像和聲音在提醒著我‘那晚小鄔抱著膝蓋哭的像個小孩般無助,我又似乎說了那麼一句‘好的,我答應你。’把眼淚擦幹的我,看了眼小鄔,她走過來也抱著我輕聲說“詩詩,生日快樂,你會原諒我的,對嗎?”小鄔看著我,似乎用懇求著,我點了點頭,也許是因為那時的我們都被幸福蒙蔽了心智,才會沒留意到有些人做的錯事如果一次次的被包容,是會讓其更放肆的。
睿示意著叫所有人離開,這裏隻剩我和峰了,我們都變沉默了,是峰先打破沉默的說“詩詩,最近還好嗎?”我點了點頭,峰突然笑了,說“詩詩,你還真夠絕的,說離開就離開,你知道那天我找你找了多久嗎?你知道我那天醒來是有多害怕嗎?嗬嗬,想來你也不會知道的。”看見峰的眼神在月光下顯得如此暗淡、消沉,我心疼的用手去觸摸他的眉頭,把它憮平。我如何不想呆在你的身邊,親愛的峰,隻是,如果我不狠下心來,你會為了我放棄你的夢想吧,還有那個我曾經最敬愛的女孩,她也會因為我的存在而每天都在傷心難過,不是嗎?
峰看見我不說話,隻是一昧的用手憮平他的眉頭,峰握住我的手,突然輕聲的說“詩詩,你在我身邊會讓我有安全感,我給你說個故事,好嗎?”我看著月光在湖麵倒映著的峰,說“好。”
峰安靜的看向湖麵遠方說“以前又一個男孩很沉默的,因為他的爸爸媽媽整天都要出去做生意,經常不在他的身邊,他曾經想過要做一個壞學生,來吸引他們的注意。有一天那個男孩,把自己的好學生發型弄成了個五顏六色,把自己的臉,畫上自己曾經最鄙視的眼線、粉底,本身喜歡休閑裝的他也換上了,從電視上看到的那些非主流的衣服,還向別人學會了幾句罵人的髒話。那個男孩興高采烈的看著自己的裝扮,以為回到家父母一定會心疼自己的兒子,此後一定會經常在家裏的,嗬嗬…沒想到,那個男孩一回到家,父母完全沉溺在什麼狗屁合同和計劃書上,那個男孩看到故意放聲大罵髒話,還故意在他們的麵前走來走去。”峰說到這裏,眼睛裏明顯有淚光在閃爍著,我知道這是他的故事。我知道一個人如果要把自己不願意透露給別人看的傷痕,在來揭開給別人看,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我握住峰的手,很緊、很緊說“峰,這個故事一點都不好聽,我不想聽了。”不想讓看見眼前的男孩提起傷心的事而落淚。
峰梗咽著看向遠方的夜空,反握住我的手,是那麼的緊、仿佛在捉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那麼用力,峰突然微笑了一下說“詩詩,我想讓你知道我的所有事,無論是什麼,我都想讓你知道,哪怕是我最不想提起的。”我對著峰輕輕笑了,說“峰,其實我知道你有多努力在掩飾自己的痛,可是我想讓你快樂,哪怕是回憶,隻要是不開心的,我都希望它能遠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