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看著麵前站著的這個有些憂愁的漢子，表情倒是十分輕鬆。
“怕什麼，又不是不能辦，隻是難一些嘛！”
似乎是李凡的這種自信影響到了他，澹台霸也卸下了積蓄在眉頭的那股憂鬱，點了點頭。
“也對，畢竟他的速度並不快，你若掌握的得當，那麼獲勝的問題也不大。”
一提到速度李凡忽然想起了今日同他對決的軒轅洪澤，於是向著澹台霸問道：“對了，軒轅洪澤怎麼樣了？”
澹台霸沒有想到李凡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查探自己的傷情，而是去詢問對手，於是攤了攤手答道：“他胸口被你一掌打塌了，裏麵的骨頭碎成了渣滓，刺到肉裏的還好說，還有些刺到肺裏，比較難辦。”
聽了澹台霸的回答，李凡從藥桶中伸出手，看著自己的一雙肉掌，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碎石掌可以達到如此威力，雖然可以擊碎巨石，但我想天門的修士們個個身體強硬如鐵，就算這一掌可以讓對方負傷，也不至於是什麼致命傷。”
澹台霸倒是不以為然，輕輕地哼了一聲說道：“若是真如你所說，那麼我們修士修煉這些拳法掌法還有什麼用？修士的這些招式，本來就是殺人的招式，若沒有威力，修士根本不會去修煉它。”
澹台霸說到這裏歎了口氣：“你修行的思路還是不對，我需要給你講講。”
李凡用手在藥桶之中舀出一些藥液，洗了洗自己的耳朵。
洗耳恭聽。
“你可知道為什麼這世上要存在修士？”
澹台霸第一句話便是反問。
李凡想了想，然後有些不自信地答道：“是為了得到升天？是為了長生不老？”
澹台霸搖了搖頭：“錯，大錯特錯。”
“據我所知，千年以來，世間並無一人升入仙界，自然就沒有這得道成仙一說。”
澹台霸不由得冷哼一聲，繼續說道。
“長生不老？若真有長生不老，那劍湖那個手中有著一萬把劍的老頭子就不會枯坐劍湖湖底，而是直接衝到我們天山來找門主尋仇了。”
“修士修為再高，也抵擋不住身體漸漸老去，也無法敵得過時間。”
“即使你強大到無以複加，也依然會死去。”
澹台霸說到這裏長歎一聲，那話語中充滿了一股荒涼之意。
“依你現在所見，中原，北夷，南朝，這麼多的國家部落並沒有戰事，修士之間的爭鬥也因為一些限製而少了許多。”
“但是修士存在的意義，便是征戰。為了各自的信仰，各自的國度而戰。”
“中原六國，這麼多年裏究竟打過多少仗你可知道？我北夷大大小小部族無數，其中的吞伐又有多少？南晉、南唐、南慶、南陳四朝輪替間的明爭暗鬥又有多少？”
“戰爭雖然還是靠著那些沒有什麼修為隻能拿肉體的士兵去維持，但真正主導戰爭的還是我們修士。現在因為和平協定而暫時中止了戰爭，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北夷會接受中原的和平，不過我想一個更加宏大的戰爭此時正在醞釀之中，一旦爆發，很有可能整個世間都會卷進來。”
“既然這樣，若我們這些修士還去遵守什麼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而點到即止，那會被人恥笑的。”
“為了一本澹台經藏便滅我滿門，修士的世界可是十分黑暗的。”
澹台霸笑了笑，有些苦澀。
“說實話，若不是這些時間你我一直保持著如此高強度的訓練，你的身體恐怕扛不住軒轅洪澤的千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