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霸曾經說過，碎石掌練到最高深的境界便是隨意一掌都可以是碎石掌。
澹台霸溫柔地伸出手來輕輕地拂過你的麵頰，但是就是這輕拂一掌便有可能將你的臉頰打腫，順便從嘴中帶走幾顆大牙。
於無形處現掌力，這便是碎石掌的最高境界。
李凡連聚氣入體都沒能修煉圓滿，自然不可能將一個如此難以提升的掌法修行至最高境界。
所以他在真正攻擊之前已經完成了的所有準備動作。
就連他頂著軒轅洪澤的千影拳伸出的那一掌也還是沒有將這一掌完全打完。
因為軒轅洪澤的速度實在太快，而李凡十分不希望自己這一掌打空。
所以李凡必須在確保這一掌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能完成這一掌的最後一步。
軒轅洪澤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李凡，他因為對李凡的嘲諷而卸下了最後的一絲防備。
一個連坐都坐不起來人，實在是難以給一個修士帶來危機感。
所以李凡選擇了在這個時候出手。
然後他出手了，所以打中了。
軒轅洪澤的身體像是斷線風箏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並不完美的弧線。
他的速度很快，為了跟得上他的速度，他的腦子轉的也很快。
可當他在空中倒著飛出去的時候，他的腦子裏全都是空白。
明明對手已經中了自己的千影拳，明明對手已經倒在了地上，明明他連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
那麼多的明明，仍舊無法讓他的內心通明。
李凡躺在地上，向天伸出的手掌一指一指地握下來，最後隻留下了中指與食指依舊豎著。
那兩個手指微微分開，組成了北夷對勝利的標誌。
也就在這時，軒轅洪澤撲通一聲摔落在場外。
比試的規則中有一條，宣布對決結果前首先踏入場外者輸。
軒轅洪澤沒有踏入場外，他倒在了場外。
軒轅洪澤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負責醫務工作的長老與弟子們便全都圍了上來。
在軒轅洪澤的胸口處有一個明顯地凹陷，弟子們輕輕褪下他的上衣，隻見凹陷的地方是一個鮮紅的掌印。在那掌印的下麵，碎裂的胸骨刺入血肉裏，一塌糊塗。
負責醫務工作地長老查探了一下軒轅洪澤的傷勢，向來沉穩的臉上突然一驚，向著場上的另一邊狠狠望去。
圍在他身邊的弟子們趕緊讓開一條道，他們被長老突然爆發出的氣勢嚇了一跳。
“你這小鬼，下手也太狠毒啦！”
長老罵了一聲，連忙從身旁弟子遞過的藥箱中尋找合適的丹藥。
此刻，長老視線所及，李凡躺在場間的青石板上，輕輕咳了一聲。
一口血應著他的一聲咳而噴了出來，灑滿了他的臉。
“裁判，還不快點宣判！”
嘶啞的聲音響起，圍觀的所有弟子們都被這一句話都嚇了一跳。
中了軒轅洪澤的千影拳居然還能說話，這除了赫連塔，外門再無一人。
榮成月？
她不可能會中千影拳。
仿佛此時才緩過神來，負責裁判的長老來到台上，麵色陰鬱。
“本次對決，李凡勝。”
長老說完，匆匆地走下台去。
軒轅洪澤可是外門四傑，外門之中最強的弟子之一，就這麼被李凡這個初入天門兩個月的中原人打敗，想想都覺得丟人。
不過這隻是他自己的想法，此時圍觀的弟子們心中卻生出了一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