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你們想先聽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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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和丫頭像是倆乖寶寶一樣，等著說書人說出這段故事，但看起來，它就很複雜的樣子，蘇綾也想過，煬煜既然總標題也是【愚者】，自然也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將這些事情理清楚，還是讓他自己說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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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切，要從師父遇見我開始。那時候，還沒有加拉哈德，是個蠻荒的時代，整個大陸上比的是冶金技術，誰的刀劍更為鋒利，誰的劍術更加精湛，就能坐上那鐵王座，成為列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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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的故事，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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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帶著奧斯因，那個少年的眼神我依然記得，柔弱無力，充滿著博愛與關懷，身邊有一條小狼犬，因為太過瘦小，甚至分不清是狼還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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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和他們開始流浪，到處救死扶傷，師父說他天生就擁有治愈他人的能力，唯獨不能用在自己身上，這是規定。我作為一名玩家，也不知道為何要做這種設定。後來大概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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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來說說譚雅與夏莉，譚雅原本是個富家小姐，逃脫婚姻的桎梏，似乎覺醒了封建時代的女權主義，開始為自由奔波，而師父給了這位十六歲少女機會，並且向她伸出了援手，在年少的奧斯因將她隨身護衛打得滿地找牙後。譚雅決定加入我們。但她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學會了聖光術，並且治愈了她的衛兵，她是個慈愛並且慷慨的家夥，嫉惡如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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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在那之後，師父在亂局中帶著我們來到了一個病村，加拉哈德的喪葬禮儀是土葬，但那個村子已經沒有更多的土地來掩埋屍體了。本就民不聊生，家家戶戶無存糧，土地要是用來安葬屍首，更別說墾荒了。而且沉積的屍體開始散播瘟疫，無知的村民認為這是上天的詛咒。師父一把火燒掉了屍體後，被他們罵做惡魔。還放出流言，甚至用本就不多的家畜貢獻給山賊，請求山賊來幹掉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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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夏心璿聽得心一揪：“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壞啊！真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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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煬煜：“抱歉，我不太會講故事，但是我看到的，就是這些，似乎每個人都變成了【愚者】，除了師父以外，我隻是個玩家，我那貧弱的小身板更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做不了任何事，或者說，愚昧無知本就是罪過。這樣你可以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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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安撫下丫頭的情緒，繼續聽著這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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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煬煜接著說道：“那些山賊哪能叫做山賊呢？衣不蔽體，有一頓沒一頓的打獵生活，加上洗劫本來就貧困的山村更是毫無收獲，吃不飽自然就沒有力氣。紛紛在師父麵前走不過一個照麵。那時候，正義感使然的譚雅站了出來，給他們一人一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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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但那時候…我看見老師第一次發怒，他甚至揭開了頭盔，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真容，我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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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本就不高，大概比蘇綾你高一點兒，但是眼睛很大，消瘦的臉說不出有多少生氣，可是那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死死抓著譚雅的手，甚至我第一次看老師這麼對待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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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給了譚雅一耳光。並且對著幾乎要疼得哭出聲的譚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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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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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譚雅可能切身感受到了那些山民每一個人身上的切膚之痛，突然開始給他們療傷，並且說著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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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煬煜話裏的故事，是初王在民間的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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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時候，有一對小孩兒站了出來，一男一女，他們便是夏莉與斯托克。他們眼中看到的初王是如此強大，甚至覺得沒有什麼比得上他的大腿。上來死死抱著老師的腿，請求老師收留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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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於是你們五個就齊了？”夏心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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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這個故事非常長，我已經很簡略的說了。而且，這才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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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煬煜接著說道：“後來，他處理好那些山民，繼續帶著我們流浪，奧斯因當時的實力高超，甚至他的天賦使得他的劍術所向披靡，師父也很少處理暴力能解決的問題。鸛與夏莉每天都渴望著這種力量，甚至覺得這是師父教的好，於是一致要師父教導他們，其實都是天賦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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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但是老師說，還不到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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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直到老師第一次流浪到河穀平原，那裏正在進行一場會戰。規模大到誰也沒法阻攔，誰也不能左右戰局的會戰，老師站在遠遠的峽穀上，看著溪流讓血染紅，看著笙旗一麵麵倒下。直到夏莉的臉色越來越白，鸛的眼神越來越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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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老師明白，夏莉是可以教的，而鸛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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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時，老師問了一個問題，讓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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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想成為那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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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鸛沉默了很久很久，在我一個玩家的角度，我當時就想著悶聲發大財了，其他人的死活我才不管，他們都是NPC。對，正是這種看客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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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而鸛久久不答，讓老師一把扔進了兵荒馬亂的戰局中央，遠遠的，我隻能看見那個抱著老師腰的男孩兒。在切身體會到生命流逝的大磨盤中央，感受著一片片血肉之花四處橫飛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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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然後…我看見那些死去的戰士，重新站了起來，那時…我就知道，老師還會死靈咒術，他讓無數的屍體重新站了起來，而夏莉卻癡迷於這種強大的力量，譚雅甚至在那一刻視老師為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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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但她很快就改觀了…雙方不約而同的停住手中的劍，他們昔日的戰友變成了腐屍、白骨，失去血色的臉龐，齊齊站在戰局的中央，巍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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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兩方的將領卻不約而同的撤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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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譚雅不止一次和我提過這件事，她在那時，認為老師是一個非常偉大的人，原來邪崇不一定是壞事做盡，魔法隻是工具，而是好是壞，決定於念咒人的心，而不是魔法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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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序章終於結束了。說實話，我從來沒玩遊戲有這麼累的感覺。甚至感覺讀了一個十分晦澀難懂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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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來談談狼與狗吧…畢竟他是第一個遇見初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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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奧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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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煬煜想了想，從書架上拿下一本厚厚的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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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故事要從他與古王列儂的事情開始說。那時候，老師已經開始著手建立加拉哈德，而我們各自出師門雲遊，建了一個傭兵團，譚雅說，要用聖光的力量去救濟窮人，於是我們也一直這麼幹。直到去了大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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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兒是劍士的故鄉，寒冷的天候與豐富的煤炭資源，讓它成了一個天生的鍛劍爐，不論是住在那兒的北方男兒，還是他們手中的武器，都堅韌無比。但奧斯因不一樣，他帶著範克裏夫所向披靡，一路擊敗了許許多多強敵，威名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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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引起了古王列儂的注意，甚至決定將女兒嫁給這位異國的勇士。奧斯因欣然接受了。或者說，他選擇的是一條修煉之路，對於愛情，也是修煉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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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可他終歸是頭無家可歸的野狼，必然不會作為列儂的看門狗，於是雙方不歡而散，就在這時，這個蠢蛋沒有意識到古王北境內微妙的時局，一場政治陰謀讓公主吊死在閨房裏，他被卷進了風口浪尖。我們舉國為敵，而殺出一條血路之後，狼劍士收了心，第一次感覺到愛情的感覺是如此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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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在經曆過這些後，他離開了我們，說要走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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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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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煬煜合上書，拿下另外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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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譚雅與夏莉，她們相識後，便天天黏在一塊，因為譚雅與夏莉的身份本就相差巨大，一個富家小姐，一個鄉野丫頭，互相都抱著好奇與羨慕的微妙情愫，一方羨慕對方的優雅高貴，一方羨慕對方的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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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這段故事，從聖光教派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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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們本沒有神明，信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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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譚雅親和力十足的形象，在民間有仙女的傳說，每個貧窮困苦的人都渴望著她來到自己身邊，將自己從疾病與饑餓中解救出來。相反，夏莉卻秉承著物競天擇的叢林法則，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她們不止一次為這件事產生分歧，但是每次都是譚雅獲勝，因為她太過溫柔了。甚至讓夏莉無法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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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而我，一直處於一個小透明的角色，因為我還是那副玩家的功利心態，看熱鬧不嫌事大，況且從中牟利的心占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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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於是我幹了一件現在看起來都挺蠢的事兒，我決定慫恿譚雅創建一個教會，讓更多的人成為善人，我是別有用心的，而譚雅卻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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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有了教會，自然會有教條，有了教條，自然會有刑罰。一開始規矩方圓有序，但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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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煬煜翻開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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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在加拉哈德建成之後，夏莉立刻著手了暗影議會，在我看來，老師簡直就是神靈，而手下兩位侍神，則是光暗兩方水火不容的譚雅與夏莉。她們各自創辦了屬於自己的信仰。一方是好善樂施，一方是自強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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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而老師為這個世界，帶來了魔法，並且還毫不吝嗇將這份力量分給了每一個擁有天賦的人，一時天變地異。每個人都陷入了瘋狂，因為這是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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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但同時，老師將聖光也傳播了出去，甚至現場演示了一遍，如何教訓失去了人性，喪失禮數，不懂人心的殘忍魔法師，在聖光的照耀下，那個用來殺雞儆猴的對象骨灰都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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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另一種微妙的平衡出現了，老師留下這些後，便開始了潛修閉關，撒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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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緊接著，便是理念的衝突，最終夏莉不可能是譚雅的對手，而我一手慫恿譚雅創辦的教會，卻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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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夏莉本來就喜愛暗術，操縱死屍的魔法，而她的形象更是在民間變得十分可怕。”